琴声传到了西边墙外的阁楼上,站阁楼之上,可将她的西窗一眼看尽。
阁楼的出檐下挂着风铃,在冬风的吹拂中叮当作响,阁楼内烧着炭火,她站在阁楼外的廊道上,负手俯视,耳边是沥沥风雨声,心中则是底下传来的琴声。
“吉蠲为?,是用孝享。禴祠烝尝,于公先王。君曰:卜尔,万寿无疆。”
唯获特例入内院的赵长山细心的将炭火添好,随后撑伞走出阁楼,“大人,楼外的雨大。”
赵长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抚琴的人,也听到了雨中的琴声,不由的惊讶道:“天保?从未听过有人这样弹奏它,手法好生独特。”
“赵指挥使也懂音律?”卫曦问道。
“亡妻喜爱,便也耳濡目染些。”赵长山回道,眼里有些哀愁。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
卫曦听后稍稍皱眉,随后伸出手,“借伞一用。”
赵长山不解,只见卫曦一手撑伞,一手背于后,从楼阁上一跃而下。
“大人…”赵长山惊吓的抬起手。
片刻功夫,却见卫曦已跃至院中围墙上,随后飞身进了旁侧的小院。
那个方向,正是抚琴人的西窗,至此,他的担心显得多余了,便转身入了阁。
一阵微风卷入窗内,带来了几滴细雨,受横杆所阻的窗户也随之略微扇动了几下。
阁楼上撑伞飞下的人轻巧的落在了长廊的朱漆栏杆上,一手背负,一手撑伞。
就像从天而降,风轻拂着她的衣角,琴声环绕在侧,宛若天人。
听琴的婢女看得呆了,回过神来本想对这不速之客说些什么,可见抚琴人毫无动作,便也知趣的从房间退开了。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她将抚琴的手收回,余音绕梁,听琴人仍立栏杆之上不动,她遂起身,缓缓道:“风雨如晦,还不进来?”
卫曦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下,随后收起红伞进入屋内,“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深夜擅闯民宅,就不怕我父亲知道了驱赶你么?”萧念慈走上前将她打湿的外衣脱下,挂于衣架上用炭火烘烤着。
卫曦就像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坐下,笑眯眯道:“我来见我的妻子,有什么好怕的?”
萧念慈又端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到她跟前,卫曦端过茶,“再说了,不是三娘的琴声唤我来的吗?”
“这次,我可没有曲误,又怎会是我唤六郎来的?”萧念慈道。
“哦?”卫曦放下手中的热茶,起身道:“那我这就回去。”
“你敢。”萧念慈气道。
卫曦站定,随后转过身笑呵呵道:“你看我说什么,分明就是三娘你想我了,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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