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娜面色雪白,泪水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她预计到王子猷会非常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歇斯底里。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黛色裙摆上,沾湿了手绣的桂花。
饭香骤然腥臊,花香归于腻臭。室中,只余杜荔娜的抽气声和王子猷愤怒的喘息。
就在这一片凝寂中,杜荔娜开口了。
“因为我是我自己。”
“子猷,我很蠢,很天真,总是给所有人添麻烦,遇到了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相信别人,又害怕被人骗。但总有一些,我确定是正确的事,我想要坚持。”
王子猷瞪着她,猛然摇头:
“不对,这不是你的想法,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这是别人教唆你的。”
他激动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是那个心理医生吗?那个裴老师?是他教你和家人对抗,任意妄为吗?”
杜荔娜如遭电击:“你什么意思?”
王子猷拖过她的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上他的!我劝你那么多次去,你都不听,洛逸介绍一个心理医生,你就去了!我查过他,他的临床经验根本比不上我给你介绍的那些专家!”
“接下来你不要去他那里了。我联系了一位旅美归来的资深心理医生,是大哥的研究生校友。他能给你更好的帮助。”
“……王子猷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
杜荔娜冲他大喊。
“我说了,是我自己!是我想要这么做,和裴老师没关系!”
她的手腕被王子猷掐得生疼,“嘶”了一声,想要挣脱,王子猷却牢牢地拽住她。
“不是裴老师,那就是苏拉。”
他惯常温柔的双眸染满了阴霾。
“我早知道她回鹤市是不安好心。她一直嫉妒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恨我们!现在她做的事情,和十二年前有什么区别!”
“王子猷!”
杜荔娜再也忍受不了,哭道:
“苏拉是做了手脚,让我在舞会上迟到。可是你和她跳那支舞,是被谁逼迫的吗?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吗?”
肃然的怒火登时土崩瓦解,露出底下经年的沤泥。
王子猷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不说破十二年前那场舞会上的事。他们把一切罪责推到苏拉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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