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也是个可怜人,温浦长嘴硬心软,思索着反正温家也没什么亲戚,大过年的就这么几个人,多带两个孩子也就添两副碗筷的事。
人带回来之后,整个大堂顿时热闹了不少,有谢潇南在,霍阳与贺祝元难免拘谨,但因着温梨笙和沈嘉清在一旁插诨打科,气氛也很快热起来。
这一顿年夜饭吃了很久,温浦长因着一时高兴又喝醉了,温梨笙怕他喝晕之后吐得那都是,就先找他要了压岁钱,要完她爹的又要沈雪檀的,厚厚的两沓银票包在红纸里,温梨笙捏在手中笑得合不拢嘴。
门外的接年鞭响起,在哄闹声中传来,桌上众人举杯嚷嚷着喝酒,温梨笙不喝酒,杯子里是甜甜的果茶,她高高将杯子举起,大喊道:“新年吉祥!”
忽而杯子被轻轻撞了一下,谢潇南低声道:“新年吉祥,温宝。”
她怔然了一瞬,就见在接年鞭的声响中,众人举杯共饮,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她也反应过来学着几人一口喝完了果茶,迎接建宁七年。
这一晚闹到很久才散场,温梨笙回去之后给鱼桂和屋里伺候的侍女都发了压岁钱,洗漱干净躺上床,把从她爹和沈雪檀手里得来的压岁钱压在枕头底下,又把脖子上的那只雪白小老虎摘下来握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最后顶不住困意呼呼大睡。
温梨笙又做了前世的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做的梦都是那种有些陌生,但又倍感清晰,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次她梦见自己一身锦衣华服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旁边跟着鱼桂,身后是一众宫女太监,皆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极为恭敬谨慎的模样。
温梨笙沿着大殿往里走,走了一会儿就停步左右看看,嘀咕道:“这里方才是不是来过了?”
鱼桂也小声说:“娘娘方才应该往左拐吧?”
温梨笙啧了一声,精致妆点的眉眼立马染上一股子不耐烦,“他娘的这破皇宫……”
一张口就把身后一众宫人吓了个半死,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娘娘息怒,这话可不能说啊!”
温梨笙正烦得很:“滚滚滚,别跟着我!”
宫人们不敢走,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温梨笙见他们都在跪着,忽而提着裙摆拔腿就跑,发上的玉石步摇叮当作响,一眨眼的功夫就蹿出老远,宫人们见了也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跟在后边,追着喊:“娘娘!娘娘等等奴才——”
温梨笙蹿得极快,也只有鱼桂能跟上她的脚步,溜了一众宫人两圈之后,她总算是找对了路,走进偏殿里,刚一进去就看见有一个女子跪在偏殿当中。
偏殿站着的侍卫宫人皆低头垂眼,对着女子视而不见。
温梨笙停下来打量她一会儿,好奇地走过去,到了正面就看见这女子模样极为貌美,身着素白衣裙,发上什么朱钗都没戴就簪着一根青玉簪,垂着眼睫,看起来柔弱动人,楚楚可怜。
“你是谁啊?”温梨笙没忍住好奇,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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