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办的是休学而非退学,应该是还想回来继续读书的。”于顽偏过头看窗外,想起少女单薄的身形碎在空中,“有人用短期的利益目标诱骗了她,这一走,没想到就回不来了。”
办公室气氛有些伤感,十七八岁如骄阳的年纪,不明不白地折陨在了他乡。
刘杰拍了拍手,“好了,大家休整一下,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开个小会。”
法医熬了大夜,刘杰拿到数据,投影在白屏上,众人围拢,看了几行后脸色都不大好看。
十七岁年轻稚嫩的身体生着令人心生恶寒的伤创,相比祝婉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杰拿着资料,“死者生前遭遇过暴力性侵,严重撕裂,少数陈旧性伤,多数新伤,内脏伤分布广,程度较轻,主要为腹部脏器,手肘、腿部关节有明显损伤,皮外伤最严重,全身共计30余处,多为鞭伤和烫伤。”
伤口是最直白的状令,少女的身体上新伤覆着旧伤,无法想象她在怎样的环境里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尸体上目前没提取到第二人的指纹和信息。”刘杰补充到。
“刘队,倒回第二张图。”于顽直起身,又找到了祝婉视频的截图,两张背部伤口图大部分重合,“按照祝婉的说法,这应该是‘他们’的杰作。”
第4章
出去走访祝婉大学同学的侯小松人还没回来,消息已经往群里发了几十条,夹杂着各种表情包,于顽看得头疼,高行自告奋勇当了课代表。
“大概意思就是,邻居那儿说法都一致,都说很久没看到她露面了,但大学同学那儿信息挺多,说祝婉上学的时候是他们学院有名的院花,追求者很多,但最后只选择了岌岌无名的向敏学,并且在大三的时候就和向敏学登记结婚,大四就抱女儿了。”
高行瘪瘪嘴,“这不是校花看上穷小子的剧情嘛,女儿都有了,向敏学不好好护着还……”高行一顿,“祝婉被虐待,和向敏学难道有直接关系!?”
于顽瞥他,“我以为你早就想出来了。”
“不是,顽哥,你咋知道的?”高行凑过来,像只金毛在旁边跳来跳去。
于顽嫌弃地推开他,把向敏学的资料塞到他手里,“向敏学大四毕业,三年从职员连升到副总,跳跳糖也不能这么跳吧。”
“而且…”于顽调出桂华工业园区的几股投资,“现在有种玩法叫做压楼,桂华区入驻工业厂家数量不少,厂家自由选择落户哪栋进行作业生产,向敏学以个人名义定向投资,所有流动资金压在b栋。”
刘杰若有所思,“现在园区发生命案,别的楼盘不好说,b栋肯定是削值了。”
高行大悟,“祝婉在报复他对吗!”说完又挠挠头,“不过这方式也太绕了吧,想要报复的话,多的是更直接解气的方法啊。”
于顽靠在椅子上,活动着右手关节,“如果祝婉根本见不到向敏学呢?”
刘杰皱眉问什么意思。
于顽起身,在白板上将向敏学、祝婉、杨姗和一个问号并排写上,一个箭头从向敏学指向祝婉,另一个箭头从问号指向杨姗。
“假设向敏学以权色交易的方式,送出祝婉。另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或组织以诱骗拐带的方式,送出杨姗。”
于顽把杨姗和祝婉的名字圈起来,“把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当作猎物进行交易,获得权力或是钱财。购买方对他们的猎物进行圈养、施暴、虐待,自然也不会轻易把他们放出来。”
于顽用红色的笔在圈里画叉,“猎物扯断锁链,出来算帐了。”
刘杰沉声,“所以不仅是我们在找祝婉,‘他们’也在找祝婉。”
高行气闷,“那祝婉现在很危险啊!她们为什么不来报警啊!”
乔飞抬头,认真地回道:“万一‘他们’之中,有类似警察的人物呢,所以祝婉不相信任何人。”
众人沉默,于顽坐下靠在椅子上,声音不大但格外有力,“人民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伸冤,那就是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无论‘他们’是多大的官多富的商,我们都要把他们揪出来。”
身上的警徽好像有了重量。
第二天,乔飞突然出声说可能找到了把杨姗从石竹县带往靖宁的人。
乔飞在联系学校时找到了和杨姗同宿舍的舍友,她说当时要放假的时候学校外面来了个推销的人添加了很多女生的好友,她随手添加后就没理对方,杨姗却和此人聊得火热,曾经有一次还表达过想跟着对方去大城市挣点钱回来,补贴家用了再回去上课,后来杨姗没来上学,同学也没太在意,毕竟半路休学的人在小县城里太多了,昨天老师询问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回事。
从杨姗舍友那儿拿到那个所谓推销的人的联系方式后,乔飞迅速追查,将此人的信息调出来,暗中蛰伏的阴影终于露出了一角。
‘卢安,男,24岁,无业,居住在靖宁新区桥西街道104号。’
“高行、刘队和我去蹲他,乔飞注意留意祝婉的动态,杨姗的死热度很高,她应该很快会有动作。”于顽拿起外套,起身出发。
高行疑惑,“我们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审?”
刘杰一腿踢在高行屁股上,“他要是和向敏学一样嘴硬那得审到什么时候!等会儿给我聪明点儿。”
下午四点,出租房里门窗紧闭。于顽掏出根铁丝在锁眼里旋了几下,门锁发出清脆的一声,于顽和刘杰轻推门闪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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