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不是误打误撞,就是被人利用了,他是无辜的。
她将他叫到身边,安慰道:“玉米,你别怕。娘也说了,不管怎样,你都是张家的儿子。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玉米强笑道:“我明白。大姐姐,就算最后证明我不是张家儿子,但只要爹娘找到亲儿子,我也会高兴的。”
小葱听了欣慰点头。
花生则愤愤道:“这事还没弄清楚呢,你说这丧气话干啥?说不定那家伙才是坏人呢!总不能随便来个什么人,说是张家儿子,我们就认他,那这事还有完没完!”
张杨低声喝道:“闭嘴!”转向玉米,“你不用担心,我张家不介意多一个儿子,但其中牵扯到一些阴谋,则一定要弄清……”
玉米急忙用力点头。
他们只顾说,却没注意大苞谷在两个差役的带领下,缓步走上大堂,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醋海翻波。
再一扫堂上,爹娘依旧没来。
他脸色煞白,觉得身上、心上都疼痛难耐,一股凉意从头顶灌到脚底,浑身冰冷,死死地盯着玉米。
卫讼师已经从陈家人口中得知大苞谷昨晚被用刑了,他一进来,便上前扶住,正颜对王尚书道:“大人,学生有话要问:陈离身份尚未确定,何故私下刑讯逼供?”
王尚书听了一愣,他刚坐下呢,这话从何说起?
张杨小葱也觉得奇怪,再看陈离那模样,心头升起不妙的感觉,一齐把目光投向童侍郎。
童侍郎并不慌张,轻笑一声,刚要解释,就听一声凄厉的呼唤响起,大热天的,激起他一声鸡皮疙瘩——
“我的乖孙啊——”
陈家婆媳扑过去抱住大苞谷,掀开他身上囚衣查看伤势。待看清那年轻的身躯上或焦黄或黑红,皮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经化了,正流黄水,老太太眼一翻,晕过去了。
陈太太呼天抢地地哭道:“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呀!”她转向小葱等人,“他是你张家的儿子。真是你张家的儿子呀!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喊一声,又惦记大苞谷,转身抱住他喊道:“儿子,娘求求你,咱不认这爹娘了!不认了!不认了……”
堂上堂下的人都惊住:到底谁才是亲爹娘啊?
陈家的丫头媳妇们都扑过来,有的要帮少爷料理伤口,结果看了后惊呆,不知如何下手,忙喊大夫;有的扶着老太太,有的喊拿药。乱糟糟一团,全不顾大堂的威严。
张杨霍然站起,朝童侍郎厉声喝道:“童大人。谁许你用刑的?”
童侍郎满脸正气地说道:“张大人,此人根本就不是张家少爷。请看这两个妇人,若不是亲生的,她能这样惊慌?何况陈家与海盗勾结,本官不过是正常审讯。并未动大刑……”
王尚书闻言眯起双眼:早听说这童茂是个酷吏,还以为是传言,原来是真的。把人弄成这样,居然说是正常审讯。
卫讼师反驳道:“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陈家与海盗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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