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后,又给浮云卿揉起了脚踝。
麦婆子随口一提,反倒叫浮云卿认真思考起来。
脑子素来不爱动,现下就是竭力转动,也总觉迟钝不堪。
从三月初见到五月相熟,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地被敬亭颐吸引。
过去,她鲜少与男郎见面,更别谈日常相处。可敬亭颐措不及防地掺入进她平静的生活,他温柔,心思细腻,做事果断爽利,能摆平一切大的小的麻烦事。
他会揉她的脑袋,牵她的凉手。他能轻松将她提起抱起,能在她困窘难堪时,及时出现,
替她解围。
他是一弯清水,无论她怎样扑腾,都会托起她的身,冲净她身遭的一切污秽。
他始终带着她心底最向往的母性,阗补了许多贤妃无法触及的缺口。
可这份母性,又与麦婆子禅婆子给予她的不同。
他始终带着温和的男人气息,甫一靠近,陌生的气息便会拢紧她的身。
敬亭颐带给她的,总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总想贴近他,再近一些。
浮云卿拍着发热的脸蛋,问麦婆子:“民间都是怎么称呼‘母亲’的?”
麦婆子年青时惯好出门闯荡,一来二去,结交过许多天南海北的好友。听好友有趣的口音,了解她们老家的风俗,乐此不疲。
她读书不多,却行过万里路。这话问在她心坎上。
麦婆子回:“规矩些就叫母亲。大多都唤声娘,爹若有妾,便唤妾作小娘。沿海八闽一带,也有称娘为‘妈妈’的。那里海上生意多,供奉妈祖保佑出行平安,每走几步就有座妈祖庙。想当年,我还年青,三天两头往八闽跑,不为别的,就是看着妈祖亲切得紧。”
她忆着往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您问这作甚?”
浮云卿只是笑得开心。
“妈妈”称娘,一位女子生了孩子就是娘。
可身上携带着母性气息的男人又该怎么称呼。
浮云卿盯着青纱帐,眼前却是敬亭颐持书卷敲她脑袋的模样。
最终,她心底不断涌出一道声音,三个字,造成一个新词。
“男妈妈。”
敬亭颐是她想依赖的男妈妈,可她却想逾矩地对他做不伦不类的事。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想落在他身上看看成效。
都说他是不染凡尘的谪仙,就应束之高阁,继续逍遥行乐。她却想看那谪仙为她折断腰,要是能像她喜欢他那样,也把喜欢反馈给她就好啦。
这些念头,她只对敬亭颐一人动过。她不确定敬亭颐的心,但那又怎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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