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噌一下坐得笔直,林随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凌芝颜正色点头,“我看过南浦县卷宗,对林娘子破案的思路很是钦佩,且林娘子刀法犀利,定对此案大有助益。”
林随安挠着脑门陷入沉思。
她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两个金手指,一个是身体自带的邪门刀法,一个是能看到尸体执念回忆的眼睛,外加她总是接二连三遇见命案,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暗示她,破案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宿命……
感觉有点不爽啊!
这宿命也太不吉利了。
“你不会真信他吧?”花一棠凑过来低声道,“凌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怎么能跻身五姓七宗数百年不倒,你别看他长得浓眉大眼像个好人,我跟你讲,这人啊,越是外表长得好看,肚子里的坏水就越多。”
林随安默默看着花一棠俊丽的五官,颇为无语。
您有啥资格说别人?
“凌某愿再付二十匹绢做订金,”凌芝颜加码,“无论破案与否,林娘子皆无需退回。待此案侦破,另有重谢。”
林随安:“成交!”
事已至此,躲也躲不过,随遇而安吧。
凌芝颜松了口气,“请林娘子移步敛尸堂——”
话未说完,就听门外一片嘈杂,一名黑衣官差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人还没站稳就大叫道,“凌公,简直太离谱了!”
林随安定眼一看,哎呦,这位也是熟人,凌芝颜的另一个属下,左半张脸上有道两指宽的血痕,也是她打的。
“明风,说了多少次了,做事戒急戒躁。”凌芝颜的表情有些无奈,“慢慢说,出了何事?”
“周太守抓来的那个花氏木夏,我早上按您的吩咐放了,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他他——”明风缓了口气,“他又领着两队人回来了,一队人围了府衙,一队人冲了进来,偌大一个府衙居然无人敢拦!”
哦豁!林随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忙道,“此等大事,要速速禀报周太守啊!”
凌芝颜的脸色不太好看:“周太守昨日受惊过度,卧床不起。”
林随安:“……”
不会是被她吓得吧?
花一棠笑了一声,推门而出,金色的晨光扬起他的衣袂,如金箔飘扬,满是富贵的味儿。
好几十号人呜呜泱泱涌进了院子,外围的精壮汉子穿着穆氏商队的统一服装,中间皆是衣着光鲜的侍女侍从,右边一队端着脸盆、布巾、清水、漱口杯、牙具、铜镜、皂角、梳子、柚子叶等洗漱用品,中间一队端着各色点心、茶釜用火炉温着,左边一队捧着衣衫十几套、靴子十几双、腰带十几条,还有数不清的发簪,十几种形色各异的香囊,银的、金的、镶玉的,锈珍珠的、缀象牙雕,端是个芬芳四溢。
最离谱的是,几名仆从居然迅速在院子里打了个简易帐篷,还铺上了波斯地毯,显然是为花一棠准备的临时更衣室。
领队的木夏神色愧疚:“时间仓猝,准备简陋,还望四郎莫要见怪。请四郎先简单洗漱更衣,衙外马车已备好,回府后再容我等为四郎细细整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此等阵仗,林随安还是被这高调的炫富方式震撼了,凌芝颜更不适应,眼皮一跳一跳的,像钻了只蚱蜢。
花一棠大步流星走入人群,临入帐篷的时候,侧目看了凌芝颜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花一棠不愿帮忙,林随安并不意外,听他和凌芝颜的对话,显然花氏和凌氏之间相处得并不和谐,搞不好还有什么世仇。没有了嫌疑人这个身份压迫,他一个士族富豪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可当花一棠当真没跟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点小失落。
他们只认识了几天,为何会有这般奇异的情绪?
难道真如花一棠所说,因为他们一起过过堂、查过案、坐过牢、打过架,所以产生了一种类似革命情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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