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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第1页）

&ldo;书尧?&rdo;有人喊了她一声，用的是不可置信的语气。

顾书尧愣了片刻才抬起头来，何宗文已经打着伞走过来，&ldo;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rdo;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受不住旁人的半点关心，顾书尧一边捂着嘴，一边摇头，&ldo;没事，我没事。&rdo;她其实宁愿在雨中，反倒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在哭。

何宗文也没有再问下去，只递了一块手帕给她。顾书尧低过头去，过了一会才缓过来，挤出一个笑容来，挑开话题，&ldo;你怎么又回盛州了?&rdo;顾书尧之前听孔教授说起，何宗文那次参加完孔熙的婚礼后就回了津港。

他没有回答她，正巧路过有一家咖啡厅，他提议，&ldo;去里面避避雨吧。&rdo;

雨天路滑，顾书尧上台阶时差点滑到了，还好何宗文扶了她一把。

顾书尧连忙道谢，&ldo;谢谢你，恒……&rdo;恒逸这两个字顾书尧没说完，因为突然想起殷鹤成那晚对她说的话。

何宗文见她话说一半就顿住了，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殷鹤成提的其实是无理条件，顾书尧真这样遵守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何宗文了，毕竟何宗文从来都没有欠她什么，反倒是一直在帮她。只是她原以为何宗文并不怎么想见她，可今天看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何宗文挑了个暖和的地方落座，又让侍者端了杯姜茶过来。

待她稍微好些了，何宗文才道：&ldo;我昨天来的盛州，我准备出国了，想在走之前来燕北看一看老朋友。&rdo;

&ldo;又要出国?这回是要去哪?&rdo;

&ldo;还是去法国，接着读书。&rdo;

顾书尧记得他是因为自己才没有毕业就匆匆回国的，想起来实在愧疚，真诚道：&ldo;对不起，要是当初……你也不会急着回来，算起来，你早就博士毕业了。&rdo;她心底其实憋了太多的话，正好打开了话匣子，&ldo;那天在盛州站，我不该就那样走的，或者说我之后也应该和你把话说明白，可是我太懦弱了，对……&rdo;

在她说第二个&ldo;对不起&rdo;之前，何宗文将她的话打住。他摇了摇头，笑着道：&ldo;不，书尧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你的处境我都明白。&rdo;他突然想起什么，解释道：&ldo;其实我也很想来参加你的婚礼，可那几天遇上了急事，完全走不开。&rdo;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他的确很想来参加她的婚礼，他多想来看看她喜欢的那个姑娘床上婚纱的模样，可是他害怕他的出现让新郎或是其他人不痛快。

她的婚礼只有一次，他不想毁了它一分一毫。

何宗文又说：&ldo;其实我当初从法国回来也是对的，你当初说得对，危难之际没有缩在国外不回来的道理。如果我当时不回来，想必我现在也是后悔的。如今国内现在暂时太平了，我也可以继续出国了。&rdo;

&ldo;那你津港那边的生意不做了?&rdo;

他坦率道：&ldo;我不喜欢做生意。&rdo;他看着顾书尧的眼睛，笑道：&ldo;其实人这一辈子总会走些弯路，多些尝试才会发现真正合适的路。&rdo;

&ldo;也是。&rdo;

许是见她情绪转好了些，何宗文才试探着开口：&ldo;书尧，他对你好么?&rdo;他原以为即使他娶不了她，殷鹤成也能给她他想给她的。可今天在街上偶遇了在雨中失魂落魄的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顾书尧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ldo;雁亭对我很好。&rdo;虽然一番话说下来，她似乎又和何宗文回到了曾经无话不谈的时候，但是她如今遇到的事情实在不好对何宗文说。

顾书尧沉默了很久，低声问何宗文：&ldo;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怜?&rdo;

何宗文的神情一下就凝住了，他看了一会她，只道：&ldo;生儿育女又不是什么使命，我就不怎么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反倒没有那么自在了。&rdo;

顾书尧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又不好点破，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ldo;你什么时候去法国?&rdo;

&ldo;三天后。&rdo;他犹豫了一会，才是说了出来，&ldo;书尧，你可以来送我么?&rdo;

她上一次就没有好好地和他道别，这次终于有机会补偿了，于是痛快地答应了，&ldo;当然可以。&rdo;

第171章

外头下了一阵子暴雨，眼下又转小了。顾书尧看了眼外头的雨势，站起来，跟何宗文告辞：&ldo;我该回去了，今天能遇见你真的很高兴。&rdo;

&ldo;你高兴就好。&rdo;何宗文也没有挽留，也跟着站起来，和顾书尧一起出了咖啡厅。咖啡店对面停了一辆黄包车，顾书尧朝着那师傅招手要他过来，哪知突然开过来一辆汽车。

顾书尧一眼就认出来，就是殷鹤成之前停在冯府外的车。司机降下车窗，对顾书尧道：&ldo;夫人，您上车吧。&rdo;

外头还下着雨，何宗文一直给顾书尧撑着伞，他和顾书尧清清白白，因此并不心虚。只是顾书尧知道，上次殷鹤成已经吃过一回醋了，害怕又惹出什么事端来。不过她往车里瞥了一眼，好在殷鹤成并不在车上。

&ldo;你怎么过来了?&rdo;顾书尧松了一口气，问司机。

司机答道：&ldo;黄副官说您要回帅府，又下雨了，所以来找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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