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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去了老粥棚，还记得老粥棚吗？老板有一双水晶般的女儿，一个叫荷香，一个叫米香。可惜早拆了，只好另外找一家。尝尝看，有没有老粥棚的手艺好。&rdo;

林雅轻轻闻了闻，抬眼看高翔。高翔点点头示意林雅尝尝。林雅垂下眼睛，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流。

&ldo;看看，一会儿这就得变成鼻涕粥了。&rdo;高翔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说不上来此刻对林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不愿多想，他怕自己对思想后的结果无力承担。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林雅的悲喜无时无刻不牵动他的心，他永远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灭。

小柯推门走进病房，后边跟着护士。看见这个场面，小柯干咳了一声。&ldo;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高翔，你可真够早的啊。已经吃早饭了？&rdo;

&ldo;哦，还没有。&rdo;高翔替林雅回答，他听出了小柯的语气里有点别样的意味。

&ldo;那先别吃，查个空腹血糖。&rdo;小柯说完，护士麻利地给林雅做了快速血糖监测，并抽了血。

小柯看看血糖仪上显示的数据说：&ldo;嗯，输了液血糖恢复得很快，还得进一步观察治疗。贫血治疗起来相对慢一些，不是一天就能调整过来的。林雅，你先去趟洗手间，留晨尿，然后有护工推你去做肝胆b超。你爱人不在吗？&rdo;小柯问。

高翔说：&ldo;哦，做检查我可以陪她去。&rdo;

&ldo;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是人家家属，方便吗？&rdo;小柯白了高翔一眼，口气更加不善，&ldo;还有，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转入内科病房继续治疗，那里比急诊科更具专业针对性。&rdo;其实急诊科不是缺少病床，小柯这么说是因为赌气。她断定高翔和林雅不是普通的朋友，高翔一天到晚在这儿晃，小柯多少有些为难，告诉叶子吧，怕影响叶子心情，不告诉叶子吧，小柯又实在看不过眼。还不如转走，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日后没法面对叶子。没想到高翔听了立刻说：&ldo;不用，林雅在这儿由你治疗，我比较放心。你的意思呢，林雅？&rdo;

&ldo;嗯，我听你的。&rdo;林雅柔声说。她把自己完全地、放心地交给了高翔。

小柯看着柔弱的林雅不便发作，等护士扶林雅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才压低声音对高翔说：&ldo;你有毛病啊？我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可你白天晚上跟这儿待着，叶子知道吗？你们整天跟我眼前晃悠，以后我怎么跟叶子交代？&rdo;

高翔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小柯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高翔微笑了一下。

&ldo;想什么呢你？我关心林雅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她现在情况特殊，爱人又……&rdo;想到林雅身上的伤高翔话到一半心里充满愤怒，&ldo;又是个十足的浑蛋。&rdo;

&ldo;浑蛋？你怎么这么骂人家？难道……难道伤是她爱人打的？&rdo;小柯惊讶地瞪大眼睛。

高翔看看卫生间的门，点点头。继续说：&ldo;恐怕是。而且，我总待在这儿也不单单是关心她，她女儿被杀的案子由我负责，有些情况必须向她了解，所以我要清楚她的健康状况，精神状态，你明白了吗？小柯医生。&rdo;

&ldo;女儿被杀？林雅的女儿？真的？&rdo;小柯觉得不可思议。

高翔沉重地点点头，&ldo;真的。只有十一岁。这才是她生病的根本原因。&rdo;

看着高翔郑重的态度，小柯不能不相信。但小柯也清楚地知道，高翔对林雅的感情绝不像他说的是朋友间的关心，也绝不仅仅是他对案件的关心。他看她时的痛苦眼神不是单纯的怜悯和同情，那是情不自禁的关切、爱护和牵肠挂肚。只是高翔不肯承认，也或许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小柯还想说什么，护士扶着林雅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高翔说：&ldo;那行，小柯，我先陪林雅做检查去了。&rdo;

小柯点点头，推门叫护工推着轮椅带林雅去做检查。

一小时后，他们回到病房，高翔重新给林雅盛了一碗粥。林雅喝完，气色好了很多。高翔扶林雅躺下，才拽了把凳子坐在林雅床边。

&ldo;好喝吗？&rdo;

&ldo;好喝。&rdo;林雅对高翔微笑，&ldo;谢谢你，高翔。&rdo;

&ldo;林雅，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们不是陌生人，对吗？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ldo;嗯，好多了。&rdo;

&ldo;那，咱们谈谈有关丫丫的事情好吗？&rdo;

&ldo;不！不！不！&rdo;林雅一下子变得激动、烦躁起来，声音大得出奇，和之前的温顺乖巧完全判若两人。

&ldo;好，好，林雅，别着急，别着急啊。咱们谈谈你，好吗？&rdo;

林雅的情绪已经受到严重影响。她闭上眼睛说：&ldo;高翔，我累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检查我累了，我要睡觉，必须睡觉，就现在，我真的累了，累了。&rdo;

&ldo;好，好，那你再睡会儿。&rdo;

对话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下去。高翔站起身，林雅又警觉地睁开眼。

&ldo;高翔，你别走，行吗？&rdo;

&ldo;行。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睡吧，没事儿了。&rdo;高翔说着重新坐到凳子上。他感到，林雅的心理问题要远远严重于她的身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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