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花无忧睡得格外的沉。
翌日,当他睁眼之时却是被一阵浓烟给呛醒的,满室都是滚滚浓烟,怀中的女子消失不见,他脸色微变,掀被而起,直接往外面冲了出去,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究竟有多么慌乱。
恰在此刻,有女子剧烈地咳嗽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步伐猛地一滞,转首,便见隔壁的柴房内一袭淡金裳的女子就着滔天火势冲出,许是烟雾过大,她用袖裳挥了挥四周的空气。也就是在这一刹那,花无忧看清了那张乌烟几乎有些辨不清五官的脸。不自觉的,他唇角浮起一丝笑。
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人的视线朝她望来,长歌侧头,花无忧唇角的笑意又瞬即隐匿了过去。
长歌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她抬步走到他的面前:“你醒过来了?”
花无忧视线落在那燃烧起熊熊烈火的柴房上,答非所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长歌顺着他的视线望上了天空中的滚滚尘烟:“我在做早饭!”
“……”花无忧默了一瞬,那句确定不是在烧厨房终究未曾出口,他答道:“神仙不是会辟谷术吗?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四周的空气有些呛人,长歌伸手挥了挥:“既然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自然,得按照凡间的习俗来做事。这是你曾经还是李桢之时同我说过的话!”长歌眼中划过几分落寞,“想必你已经忘了!”
花无忧微微一怔,长歌已经抬步掠过他走进了屋子,不多久,又走了出来,她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竹篓,“看着火势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不妨去山中逛逛,去寻些野果,没准还能猎些野物回来!”
花无忧望着她,还未回话。下一瞬,长歌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不由分说地竹篓递给他。
他微楞了一下,却并未伸手接过。长歌将手中的竹篓又递进了一分:“拿着啊,难不成你要我一个姑娘家一路提着它不成?”她言语之间有些慎怪。花无忧目光幽邃地望了她一眼,轻抿了唇,终究伸手接了过来。
东海之巅的冬季尤为寒冷,山上的树叶大多也已经凋谢,所以可以供吃的野果野味并不是很多。
清凉的冬风吹拂而过,带着浸湿混着泥土芬芳的幽香传入鼻翼,很是清凉。逛了大半柱香皆没有看到可供吃的野果味,花无忧遽然停了下来。
身侧突然没了声响,长歌顿住脚步,回首,望着身后不远处的迎风而立的烟衣男人,询问道:“怎么不走了?”
花无忧目光平静地望着她,视线往四周略一盘旋:“这地方荒芜没有半分生气,别说野果怕是连一只野味也没有。”
长歌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所以呢?”
花无忧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确定还要继续走下去?”
长歌眼波轻动,颇有些轻描淡写道:“既然出来了,自然得随处逛逛。”她抬步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若是你觉得无趣,不妨我们去最近的集市上走走!”
花无忧轻抿了唇,还未做出任何回应,下一瞬,长歌已经拉住了他的臂膀,念咒,待他看清眼前之物,两人已经身处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
长歌用了障眼法,两人出现在大街上时并没有任何人察觉。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花无忧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不动用任何法力吗?”
长歌眼波中的光芒微微荡漾,她挑眉望着他:“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再回去?”
“……”花无忧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抬步往最近的茶楼走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长歌身体虚弱地晃了一晃,唇瓣一丝殷红的血迹溢出,她伸手不动声色地拭去,正欲抬步跟上去,两个长得牛高马大身形魁梧的壮汉挡在了她的面前。
“呦,不知道这位美人从哪里来的呢?怎么本公子在这濒京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你啊!”轻浮放骸的声音响了起来。
长歌轻凝了眼,抬首,便见那两名壮汉让开了一条路,一位穿着光鲜亮丽的纨绔子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那男人身高不足七尺,相貌平凡,目光猥琐地望着她,眼中满是算计的光芒。
眼看着花无忧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之中,长歌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她掠过他,正往旁边绕行,一把折扇挡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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