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无论凤长歌多么拒绝他,他总会想方设法地留在她身边。而现在,这百年期间,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他都只是装作不明白!也从来不碰她。
可是,他依旧待她很好,好到了骨头里。甚至有时候,她几乎以为他其实是真心爱他的!就是这般,她就越是害怕。她怕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她怕,只要凤长歌回来,那么,所以的一切都将不会再属于她。
望着腰间的手,花无忧眉头几不可觉地蹙了蹙,他声音寡淡却又温和:“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恐怕陪不了你!”
潋滟眼眸黯淡了几分,她的手却仍旧没有松开:“今日的事为何没有反驳?”
花无忧撇头望着她,柔声道:“你说的是何事?”
潋滟心中有些凄楚,究竟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还是他根本就不曾将那事放在心里?她沉浸了片刻,才提醒道:“夜轲唤我夫人,你为何不反驳?”
“原来是这件事!”花无忧一怔,淡淡笑了笑,他转身望着她,望着这个曾经几次三番为他赴死的女子,轻声道:“我既然已经选择同你在一起,那么,你迟早会嫁于我,那么,他人叫你夫人只是早晚的事,我又何必反驳?”
就是这般,就是这般……让她爱而不舍,放而不得……
潋滟紧紧抱住了他,喉咙微微哽咽了起来:“无忧,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人愿意为我倾尽所有了!我又怎会离开你?”花无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松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天色已晚,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潋滟轻点了点头。花无忧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寒风呼啸而过,吹在身上有些泛凉,踏出屋外,花无忧高昂起脸,望着天空飘零而下的雪花,轻轻呢喃了一声:“这雪还是下得不够大呢……”
他话音落地,寒风剧烈狂啸了起来,夜空风云变色,如同深深的漩涡剧烈搅动翻腾了起来,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夹带着鸽子蛋般大小的冰雹如瀑布砸了下来,跌在地面发出啪啦啪啦地声响。
花无忧面无波澜地扫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冰雹大雨飘然而下,四周气温越发的冰寒,池塘里面长歌冷得瑟瑟发抖,她法力本就所剩无几,仙体也早已经损坏,完全没有能力抵抗这狂风暴雨。
她唇瓣冻得发紫,身体浑身铁青,纵然那冰雹打在身上如格外的疼,她依旧没有放弃,她不断地钻入到水底在不断的钻出水面,试图活动来使自己的血液流通循环,然而,她发现依旧没有半分的效果。
她的身体没有因为运动而发热,反而越来越寒。不知多久,她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视线慢慢地出现涣散,她的双脚四肢渐渐僵硬,浑身的血液也慢慢凝固,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百年之前的那场大雪,那满天飘零的鹅毛大雪,一点点地夺走她的气息,一点点地将她覆盖,死亡……好像离她越来越近……
“尛婆!”恍惚之中,长歌似乎听到了男子慌忙地大叫,然后,她的身体被人猛地提出了水面。下一瞬,有源源不断的法力透过她的背部转入了她的五脏六腑,寒冷驱散,温度渐渐回温,长歌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来人。
夜玉珩俊脸铁青,怒瞪着她,眼底的怒意简直要将她焚烧成灰烬:“我刚才不过就是想要亲一下你,你再生气,也用不着跳湖自尽吧?”
见他一脸苦愁大恨的样子,长歌突然想笑,也的确笑出了声。
“你还笑?”夜玉珩板着脸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我救你了,你就……”话到口中,戛然而止,夜玉珩不想说那丧气话。
长歌知他是真心关心自己,温和道:“我之所以跳下去,只是想找回掉在里面的东西!”
夜玉珩更怒了,他推开长歌,凶巴巴道:“什么东西,你连命都不要了?”
长歌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答道:“木簪!”
夜玉珩脸色的寒意褪去,他挑了挑眉:“我送你的那只?”说到此处,他有些紧张地望向了长歌。
长歌自是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未免他误会,她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夜玉珩眉头紧皱:“他只是说了不许你动用法力对吧?”
长歌点了点头。
夜玉珩唇瓣泛起一丝薄凉的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待会儿,我叫上那个百来人在这池塘里面搜一下,就不信找不到!”
长歌想也未想就开口拒绝:“不行……”
夜玉珩望了眼她:“我说行就行,你现在身体虚弱,那还受得了这般折腾,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你!这池塘就这般大小,你寻了三个时辰也没有寻到,他究竟有没有将那个木簪丢下来还是……”未知数那三个字还未出口,夜玉珩瞬间止住了声。
“反正我不管!你现在身体虚弱必须好好回去躺着,要么,我抱你回去,要么,你自行走回去,你自己选……”话到此处,夜玉珩凑近了身体,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当然,你不选择最好,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抱你回去了!你知道的,我这人脸皮向来厚,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长歌有些无奈,她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我只是一个老太婆而已,你口味什么时候才能够改上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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