尛婆转首望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抬步离去。
夜玉珩目送着她离开,似乎感觉到有深邃的视线从上方传来,他缓缓转身,抬眸,便直直对上了一双漆烟似墨的眸子。那双眼幽邃的犹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尽头。
夜玉珩虽然没有像其它人那般去城外迎接花无忧,看夜轲在旁殷勤服侍的模样也猜出了究竟是何人。他微微绽放淡笑,朝花无忧所在方向轻轻行了一礼,瞬即退了下去。
夜轲看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走了,一时气上心头:“嘿!居然就这么走了,真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话到此处,他扭头望着花无忧歉意道,“尊上,您可别介意啊!这都是二房那边教养不善,才导致他这般无法无天,可不关我们大房的事,回头,我定然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个妇人,我不喜欢她。”李桢答非所问地道出了一句。
潋滟愕然,她不明白花无忧为何要同一个素未谋面的妇人过不去。
夜轲也当场怔住了,不过只是极短的一瞬,他又反应过来,他献媚道:“尊上放心,小人这就派人将她给赶出去!”
李桢徐徐收回视线,声无起伏道:“赶出去大可不必,只是今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她了!”说完,他霍然起身:“舟车劳累了几天,我也累了!”
夜轲心思灵透,一点就通,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小人已经为尊上与夫人准备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小人这就带您们过去!尊上,夫人,请……”
“两间!”花无忧身形未动,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
夜轲一怔:“尊上,您的意思是再……”他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潋滟的脸色,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再多准备一间?”
花无忧视线锐利地扫了一眼他。
夜轲瞬间领会,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小人这记性,两间,小人准备了两间……尊上、夫人请……”
花无忧没有犹豫,瞬间抬步掠过他,往前方走去。
夜叉殿内各式各样的琉璃灯流光熠熠的,照耀在殿内霎时好看的紧,声乐声不断从里处传出,还有宾客的谈笑声,歌女旋转时的落地声,接踵而来,热闹非凡。
“都已经过了午夜还没有结束,倒是热闹呢!”一位身形佝偻的妇人透眼窗外,望着那灯火阑珊之处,神色恍惚地开口。为了准备宴请花无忧的晚宴,夜轲可谓是煞费苦心。就连他父亲大寿也未曾如此隆重,今儿,魔尊一来倒是将这近百年间的喜事都比得黯然失色了。
寒风透窗吹入,尛婆觉得身子有些泛凉,她正欲转身往卧室走去,突地数根青色的蔓藤从地面钻出,瞬间缠绕住她的脚裹往地底拖下去。
“何人胆敢欺我老身!”尛婆声音猛地一沉,沙哑的语调如地狱修罗,让人听了背脊发凉。
她掌心捻诀,一抹金光从指尖流出,化为利刃凛冽地往那蔓藤所在割去,那蔓藤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松开她的脚裹正欲逃,尛婆眼底厉光乍现,猛地抓住了那蔓藤,往上面一拉,一个十岁来童的红衣小孩从地面蹿出身来,摔倒在地面上。而她手中抓着的蔓藤正是他的小辫子。
红衣小孩哭着哀求道:“婆婆,我错了,您别杀我,别杀我!”
“婆婆?”尛婆神色微微恍惚,她伸手抚摸上那半边脸颊上的刀疤,苦笑了笑:“是啊!我这副样子的确像个老太婆!”若是这副尊容走出去,谁还会认为她是丹霞山未来的族长凤长歌呢?
就连他不也是没认出来不是吗?
“既然你唤我一声婆婆,想必也瞧见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听闻万年人参精有驻容美颜的功效,就不知是真是假呢?”长歌将他的小辫子紧紧一拉,那小人参精哎哟地惨叫了一声,两双澄澈透明的眼睛顷刻泛红了起来。
他委屈地望着长歌,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活了数万载,就这样落入人腹了,叫他如何能不伤心难过?越想越伤心,他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长歌不为所动,她清冷地望着他,一双眼睛冷的发寒:“说,你为何要闯入这里?还有,为何要行刺我?”
小人参精哭泣道:“我没有要行刺你,我只是饿了,闻到了香味,所以想过来拿点吃的东西而已!我没有想到别人都去了那大殿,就你没去,我还刚好就转到了你这里。就只好把你弄昏,拿点吃的东西走人,没想到,你身上的灵气明明没有多少,却这么厉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越说越伤心,他越哭越厉害。
所幸,这里地势尤为偏僻,除却有人迷路走到这里,便再也没人会经过这里。所以,对他的哭声,长歌根本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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