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急的?”慕秋平静的面庞又转化为另一番灵动的模样,像生生换了个人般。
她挑了挑眉,伸出细而长的指尖戳了戳那魂婢的额头,“这冥界就这么些大,我还能走丢了不成?”停顿了一下,她又继而道,“可知他找我何事?”
魂婢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你快些回去吧,阎君正在回音殿内等着您呢!”
“他等着我?”慕秋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他不是与昨日来的贵客在下棋吗?”
魂婢应道:“你说那名贵客啊,他的确是来找过阎君,不过,不知怎的,那棋下到一半,人就昏迷了!”
长歌身体一滞,心底一丝陌生的情愫迅速翻搅了起来。
“昏迷了?”慕秋下意识地抬头望了长歌一眼,见其面色平静无波,眼底掠过一丝讶异,沉默了一瞬,才缓声道:“好了,我知道了!”她瞬即起身,朝长歌温和道:“那我先走了!”
长歌闻声望了她一眼,轻点点头,慕秋这才大步离去。
几乎没有迟疑的,长歌转身便往君临所住的厢房走去。
长歌虽未进入君临厢房,但亦知,既然为客,那么两间厢间的距离也并不会太远。果然,在长歌走入所住别院之时,便见季栎从另一间屋内走了出来。
“他呢?”长歌迎了上去,轻声开口,似想到了什么,她眉头轻蹙,继而又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便晕了过去?他现在情况如何?”
季栎很少见长歌说过这么多话。
她向来性情冰冷,不善言词,与她说话,也只是简单几字,从不说多余废话。这一连串的就抛出了三个问题,着实有些不太像她。
季栎眼波轻轻一动,面色冷肃,忧虑道:“情况不太乐观。”
长歌心沉了几分,想到他才刚受过天劫,又生生挨了她一掌,语气难免有些急:“他在哪?”
季栎闻言,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长歌顺着他视线望去,发现那屋子不偏不倚,正在她隔壁。
她双眉一拧,便未在多想,衣袂轻荡,抬步掠过他,往那间房缓步走了进去。
屋内烛灯未掌,里处一片漆黑。
长歌为仙,在黑暗中视物已经习以为常,对她也并无影响。
她准确无误地走到床榻边缘,望着床榻上躺着的一袭黑衣,此刻紧闭着双目的男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听他呼吸有些薄弱,她伸出手,便已把上了他的脉象。
这……
似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所诊的脉搏,长歌伸手探上了他胸口,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至掌心传出,轻喃道:“奇怪,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许久他体内魔气又乱窜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长歌想到她手中还有太上老君给她渡劫所用镇定心脉的仙丹,她徐徐收回掌,这在她进入昆仑镜时被她放在房间了,她正欲回房去拿,见君临所盖的绵被被他踢开不少,整个身子露了大半边在外边,她顺手便将那棉被递上几分,为他盖好。
这也就是在君临昏迷不醒时,若是平常,长歌定然会视而不见。
这一切弄好,她起身,正欲回房,身后“啪!”地一声闷响,长歌转回首,便见君临一个翻身,将那绵被一脚踢落在地。
这动作倒是连贯利索的很。
长歌不免想到了李桢。以往他熟睡之时,总喜欢半夜踢被子,以至于她怕他半夜着凉,每晚皆要起个几次,为他盖好被子。
如今,见君临也是这般,长歌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缓步上前,捡起地下的被子,又为他重新盖了上去。
这君临平日里看起来沉稳内敛的很,想不到也有踢被子这个坏习惯。
为他盖好,长歌正准备离去,不料,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腕被人紧紧一攥,她整个人被往下一拉,便直接跌到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淡淡的兰馨香传入鼻尖,长歌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挣扎脱身,许是不甚碰到了他哪里,不想,君临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低哑着声音道:“别动!”
似乎意识到他的声音过于沙哑,他又轻轻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道,“你若在动,伤口便又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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