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她忍不住咕哝。
如果光她一个人,她肯定会这么琢磨。但她现在还绑定着一群人呢,总不至于不管他们的死活。
“这不怪你阿姨。她又不知道她的小洋楼里现在变鬼屋了。”快乐耸肩,“哦对了,她还说了,如果你非要刨根问底,那就让我多提醒一句——”
“有些时候,比起想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该做什么。”
这也是为何许壮言的旁边,总有灵魂在警告盘旋。
爬上灯塔,修改规则,建立优势,这固然很重要——但在那个疯狂的世界里,用尽全力奔跑,用一张工
()牌去维护尽可能多的人的意志,难道就是微不足道的事吗?
至少在快乐看来不是。她相信在许壮言看来,答案也是同样。
“……”许冥再次陷入沉默,面上浮上几分思索。
快乐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片刻后,又轻轻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她边夹春卷边道,“其实自打我恢复记忆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怪谈,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个灯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渗透进这个世界的?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过相关记录,恰好到我们这一辈,突然有了畸变特性这种东西,又恰好接触到了那些可被利用的根?”
“根是灯塔力量的衍生,这点毫无疑问,可为什么有的死人会自然拥有根?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死人的根,和怪谈的根,其实有着天然的区别?”
“……”许冥思索地看她一眼,缓缓开口,“童话?”
“对,就是这个。”快乐打了个响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是在看到鬼楼的展示柜时才意识到这点的……但仔细一想,那些降临在死人身上的根,无论是能力还是形态,似乎是都和童话有些关系哈?”
锡兵的心、打火匣与狗、会让人疯狂舞蹈的红鞋子……哪怕她自己,这一身闪闪发亮的样子,都很难不让人想到快乐王子。
……甚至出来吃个饭,都得裹一层大风衣。
然而灯塔是不懂童话的。只有人类才会听说、记住、并相信这些梦一般的故事。
而这种特征,又是从何时开始有的?
会不会,早在他们发现之前,早在他们无可避免地迈向那片黑暗之前,就已经有人先行一步、踽踽向前;就已经有人被污染、被折磨、被拖进那个疯狂的世界徘徊彳亍,最后却还是挣扎着选择了一条最难回头的路,只为了给身后的世界,稍微留下一点喘息和梦?
“说起来,菟丝子这套说法,倒是现在的小年轻自己琢磨出来的。”快乐似是想到什么。又轻轻笑起来,“但我对这套名词,还挺喜欢的。”
“胡杨……他们是这么称呼那些友善的死人的,对吧?”她抬眸看向许冥,“仔细想想,人们种植胡杨,是为了防风固沙没错,可防风固沙,远不是最终的目的,不是吗?”
生机、希望、未来。有些字眼很土,说出来也很矫情,但道理确实就是那么简单。
没有哪片沙漠是靠一片胡杨林就能拯救的。没有哪片绿洲是靠一个勇者就能创造。
至少在他们这个现实不是。
但人类总有自己的办法。只要尚未灭绝,他们就还有岁月。哪怕一人一生只能种一棵树,时间长了,也能留下浩瀚的防风林。
许冥:“……”
“我懂你意思了。”又过一会儿l,她深深呼出口气,“放心吧,我知道接下去我该做什么。”
快乐笑了下,却没再说话。
她只是又给自己夹了一份春卷,啊呜一口咬
下去,仍凭滚烫鲜香的馅料在口中爆开。()
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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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和快乐见面的两天后,许冥又委托顾云舒出了个差。
她现在规则书的力量提升不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蝴蝶大厦那边。特意让顾云舒带上复刻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顾云舒答应得很快,又专门问了下时间急不急,说方便的话,自己想顺路去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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