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尽头,越要亲眼目睹。这句话撑着她没有睡去。
“雁洄!”
一道喊声,逼出雁洄的最后一丝求生欲,她爬起来寻找,踉踉跄跄又跌倒,再站起来。
“阿戊!阿戊!”她不停地回应。
火,只有火,目及之处,皆是滔天火焰。
浓烟翻滚,烈焰逼近,呼吸艰难,她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万千灰烬中的一点,挥霍着最后的余光。
然而,她落入一个真实的怀抱。
“阿戊,我进不去,进不去。”声音带了哭腔。
阿戊心中酸涩,弯了背去拥裹住雁洄,替她挡住热浪。
“镇定,雁洄。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平复心情,我们一定能进去的。”
阿戊安抚着雁洄,眼睛寻找缝隙,在感受到她逐渐平稳,在火焰席卷来时,他抬手劈下。
天地生变,此间未是此间。
阿戊抬起雁洄的脸,替她擦去泪痕和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轻声说:“我们进来了,雁洄。”
雁洄一直在看着他,在确定着什么。
阿戊手掌落到她后颈,握住往前送,用力地吻住她。她口中有涩涩的青苦,泪含进去也是苦的。
雁洄站不住,阿戊托臀抱起她,继续亲吻。吮到细细的腥甜,他更疯狂了,抬高她的身体,唇密密地落在她颈侧,锁骨,胸前。
他渴望贴紧她,渴望汲尽她身上每一寸血色,渴望要与她融为一体,成为她的恐惧,便不再让她恐惧。
雁洄软软地哼了声,阿戊停止了索取,脸埋在她肩上发抖。她抱住他的头,听着他颤抖的安慰:“过去了,都过去了……”
干燥的秋夜,下了一场暴雨。
那夜睡在祭台旁,雁洄在梦里听到了激荡的铜鼓声。
传闻再次掀起波澜。
言论风向倒戈,人心极易煽动。
渔具铺的老榆木门,承载着厚重的唾骂。
高访提了捅水,擦洗上面的字迹和污渍。
这扇门前,曾经站着多副面孔。
谁还记得他们报丧时的悲痛,谁也不知雁家以肉身深入暗渊的恐惧。
擦干净后,高访坐门口石墩上休息,狸花猫跳到他腿上,慵懒地团起身子。自从阿戊离开后,这只野猫对他有了好脸色,虽然不想承认是退而求其次,但无所追究了,毕竟人不在了。
坐了会,高访推门进去。
铺里一样的桌椅,和柜台,从前满当的货架现在空荡荡的,上面填了岁月的灰。hr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