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村出口坝址我们先前已择定好,要能达到应对旱情的程度,就必须大量蓄水,建汞房借电力抽水。现在比较棘手的是电力问题,因为地苏时常出现输电故障,和供电不及时的情况。大量购买发电机不现实,还要考虑后期维护成本和维护力度不集中……”
雁洄想了想,清亮的眼睛直视张仝,“地质队有没有想过开发巴独水洞?”
“比如从哪方面着手?”
“跌差发电。”雁洄抛出论据。
张仝头脑一醒,坐直了背,感兴趣地说:“展开说说。”
“巴独处在云贵高原向都安倾斜的地段上,有数脉丰富的汇水系统,以跌水的形式汇入地下河主流。地下水流蚀于管道中,呈层流状态,浅埋水流及深埋水流的落差高达三十米,水力坡降大,可利用这个优势建地下水电站。”
张仝一拍桌,眼明心亮,“小雁姑娘,我对你的地下河图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雁洄笑笑,“以后地下河图可借你一阅。”
“哈哈,这个以后是多久呢?”
“不会太久的……”
聊到差不多的时候,林为宁找来了,庞记者刚好听到最后的谈话,好奇心作祟,“我听俞跃讲过几回这地下河图,真有那么神奇?”
雁洄起身走出帐篷,“只是一份数据图而已。”
“啊?”庞记者身为记者,注重事实,“那肯定也是一份真实权威的数据图。”
“是吧。”雁洄目光搜寻阿戊。
阿戊正巧看过来,她远远地冲他一笑,眉眼弯弯,很是温煦。
林为宁送他们回渔具铺,才驱车向县城。
洗澡敷药,雁洄忙活一通,肚子饿狠了。天近傍晚,她才想起自己两顿没吃。
点柴起火,灶里燃烧起来,照亮院子,狸花猫也踱步过来围火。
阿戊不适应火,站得远,雁洄抱膝蹲在灶前,一人一猫,火光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得分外柔软。
阿戊靠近几步,“伤口还痛吗?”
粥沸腾慢,雁洄洗了两个鸡蛋放进去,回道:“有一些,但还好。”
她又重新抱膝蹲着,头微垂,刘海在睫毛上面泛着柔光,模样嫕静。
火很旺,有时会被风吹得四处窜,狸花猫怕了,昂首踩着步子到阿戊脚边。
雁洄也往后挪一步,伤口扯到了,皱眉嘶了声。
阿戊脚尖向前,想说什么,最终又停在原地。
“阿戊,今天看到蒲方升我想起一件事……”
阿戊在等她说,她却不出声了,于是他应:“嗯,我在听。”
“……阿巴1970年收养我的那封信上说,麻风病彻底消失了,但霞婶坚称来亮是二十二年前被抓走隔离的。这之间有个信息差,我一直没注意,假如来亮在鬼喊谷抛尸,是因为他在鬼喊谷隔离过,知道这边无人踏足。那阿巴常去鬼喊谷潜水,肯定能碰见来亮,而阿巴却说麻风病消失了。”
唯一的可能是,“雁崇没有见到来亮,来亮也根本没去隔离。”
这之中转折,得设法见到当事人才能确定。雁洄添了把柴,火星噼啪地溅开,烫进皮肤,她圈抱住自己,更用力更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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