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去找前台帮忙热剩菜,吃完雁洄就退房了。阿戊跟着她坐公交车,站了一路。
隔了一天,香袋里的薄荷叶也许蔫了,雁洄尽量不挨乘客,却越来越靠近阿戊。
阿戊倒坦然,撑开双臂护着雁洄免受拥挤。
售票员喊:“下一站第二医院啊,要下车的提前准备了!”
在这站下车,雁洄排队挂号,让阿戊在门诊大厅等。
消化内科外等待叫名字,不消多久,雁洄组织好语言。也恰好听到自己名字,进科室门掩上。
医生循例问病患,身体主述感受。
雁洄说不是自己生病,而是替家人问询。
医生放下纸,指指凳子,“那坐下说。”
“我父亲之前查出遗传性肝病,从确诊开始吃药,脸色却一年比一年蜡黄,身体消瘦无力,较确诊前更严重,这个病是否真的无药可医?”
“遗传性肝病确实存在难治愈的情况,但是规范治疗的话,可以减轻症状,控制在一个稳定的阶段。您父亲吃的药都有哪些?”
“我记得有水飞蓟素,还有医院一直配着吃的中药丸,说是护肝的。他有风湿,膝盖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会吃止疼药。”
“水飞蓟素没问题,止疼药代谢会加重肝脏负担,长期使用可能会有副作用。至于中药丸,因为我不知道成分,所以无法言明。”
雁洄问:“也就是说这个病好好吃药,活到老死没有问题是吗?”
医生的话总有三分保留,“据以往病例来看,可以这么说,但也跟生活饮食习惯有关的。”
“他的饮食一贯清淡均衡。”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需您父亲亲自来一趟做检查。”
“他已亡故。”
走出消化内科,雁洄关门的动作有点抖,左手按住右手,她逃也似的离开。
仓皇走到医院大厅,雁洄一眼就看到阿戊,他也在四处寻自己。
目光差点接触,雁洄连忙躲了。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洗手间冲了把凉水脸,冷静一番,雁洄才出去找阿戊。
又是乘坐公交,到雁山中学。
雁洄每次都匆匆地来,望可根本尽不到地主之谊,
窗户下的摇椅坐着望峻,膝上放着本地质专报,盼了半天的太阳光还没能照进来。
雁洄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难抑的愤怒,“阿巴死后,你每月给我寄五十元生活费,五年是六十个月,一共三千元。我来这一趟,给你买的礼品补品,早已超过了这个数。在地苏,我雁家尽管让人忌讳,但死三个人我就能挣到这些钱,尽管数天或数月,绝不会是五年。我雁洄也没这么不堪,也不需要可怜!”
望峻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受着。
“我此次来是跟你要一样东西,我阿巴这些年与你互通的书信,希望你能全数归还我。”
望峻抬手,示意望可方向。
雁洄去也匆匆,望可送她搭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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