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也没办法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跟他相处。
贺山南回:“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待着。”
沈书砚没关门,转身往画室里面走去。
画室里面有个懒人沙发,她窝在沙发上,随即就将毛毯从头上罩了下去。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到沈书砚能听到贺山南渐远的脚步声。
她想,像贺山南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是受不了她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的。
至少从贺山南的视角来看,她就是因为他在她睡着的时候离开生气。
沈书砚没解释那么多,整个人躲在毛毯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她可以将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甚至是记得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靳揽月。但是没办法做到坦然地告诉贺山南。
路易应该是很懂女人心理的,所以才说得出他们两保持这种开放关系,不要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样贺山南就不会知道。
沈书砚还是觉得路易恶心。
恶心透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书砚感觉到头上的毛毯被人一把薅了起来。
男人将一碗红糖鸡蛋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鸡蛋被煮得七零八落,看得出不是个会下厨的人做的。
红糖水甜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男人命令的声音随即传到沈书砚的耳中:“吃完。”
沈书砚看着面前这碗被煮得乱七八糟的糖水鸡蛋,不是说他煮得不好所以不想吃,而是没有胃口。
彼时,贺山南给吹风机插上电,给沈书砚吹头发。
她刚才出来没换衣服没吹头发,直接盖个毛毯当乌龟。
而现在,她的“壳”,被贺山南毫不留情地给揭开。
画室里面吹风机轰轰的声音响,他们两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贺山南帮她把头发吹干,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后面,贺山南又把已经放凉的糖水鸡蛋给端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小桌子上,问她:“你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沈书砚一直到这会儿,才第一次直视贺山南。
她看到他眼里的血丝,看到他拧着的眉头,看到他好像也很疲惫。
她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折磨贺山南。
她深呼吸,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唇瓣轻启,“贺山南……”
“我喂你。”他打断了沈书砚的话,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煮散的鸡蛋喂到沈书砚嘴边。
他细心地说:“不烫了,吃吧。”
“贺山南,我被——”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贺山南用勺子去碰沈书砚的唇,不知道他放了多少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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