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爸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会失踪一段时间,我问过苏泽,他说他爸去了他妈妈的故乡,也就是他父母相识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偏远但是很美丽的村庄。
“你去过吗?”我问苏泽。
苏泽摇头,“希望我死后可以葬在那里。”
在这墓地里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啊。我连忙拍拍苏泽的嘴,替他呸了几声。
苏泽嘴边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伸手擦了擦我下巴上的口水。
他笑我像个三岁小孩。
我骂他像个八十岁的老爷爷。
苏妈妈的墓前,几株已经枯萎的花被压在石头下面。苏泽擦干净墓碑上的字,又从他的校服口袋里拿出两朵新开的栀子花,顿时花香四溢。
我贪婪地闻着,感觉好像夏天就要到了。
早上来的时候古公还让我们多摘一些,他家三个儿子都住到镇上的商品房去了,村子里出去打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古家院子里的花就不大有人来采。原本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能闻到栀子花的味道,现在却只剩下古家这座小院子了。
所以我摘了许多,像当年的巧阿婆一样,每家每户的窗前都放上一朵香香。苏泽陪了我一路,我俩身上的栀子花香都能飘到隔壁村了。
老妈知道我和苏泽要来扫墓,于是备了些水果让我放到爷爷奶奶墓前,免得老人在下面不高兴。
爷爷奶奶的骨灰葬在一起,当年老爹去世后,他的骨灰也葬在旁边的墓碑下面。当然现在还是空白一片,只不过我突然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心情莫名感到十分压抑,有点呼吸不上来。
苏泽看出我脸色不太对劲,于是我俩没逗留太久就先回去了。
非典时候家里备了好几只体温计,我找出来一量才发现都已经快烧到三十八度了,可我明明刚感觉有点不舒服,怎么一会功夫就烧成这样。
老妈急得要带我去诊所,可我想起那股消毒水味道就打退堂鼓。
“吃点药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的感冒发烧就是吃完药等自愈,哪那么矫情没事就上医院。
老妈虽然担心又拿我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她还一直以为我怕打针,说我小时候种疫苗,幼儿园几个老师追都追不到我,最后还是阿泽拉着我一起打的。
“早上出门还活奔乱跳的,怎么扫完墓回来就发烧了呢?”
老妈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你不会路上把水果吃了吧。”
我赶紧捂住脑门,“啊哟,妈呀,我头好疼。”
老妈一眼就识破了我,“头疼?我看你皮痒了。”
“我就吃了个苹果,爷爷奶奶总不会小气到上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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