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梁子诀还未咂摸出林默涵言语中的意思,另一边沈知意已经跟着裴淮景到了城墙底下。
人群已经散去,满地的断壁颓垣,依稀还能瞧见不久前荒唐又错乱的盛景。沈知意抬起头,看着高高城墙头还有风过留痕的残景,顺着黝黑的墙壁而下,入目便是刺眼的红,干涸的血色在漆黑的土地里渗出不规则的形状,只是看着就让人惊惧。
沈知意蹲下身,摸着泥土上的血水,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裴淮景查探了一番四周,眼神微微有些发冷:“带走尸体的是几个轻功高手,这般动静,竟然半点没有留下足印。”
他垂眸看着沈知意正一点点捻着地上的泥土,有些好奇地问道:“土能分辨出什么不同?”
“香气。”
沈知意淡淡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不尽相同,那姑娘下落的时候,我来不及做什么,只在她身上撒了留香珠。”
裴淮景眼睛猛地瞪大,似是不相信短短瞬息之间,沈知意就能做到对着尸体做下手脚,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要碰过尸体的人,都会留下身上的气味。”
沈知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淡淡道:“五个人,得去一趟镇国寺了。”
她捻了捻手指上的细细的碎屑,忍不住皱起眉,“这血里,有香火的气味。”
裴淮景抬起头,看着远处镇国寺隐隐的塔顶轮廓,眼神有些莫测:“镇国寺……最近很多事,都在镇国寺。”
“镇国寺是绝好藏人之地,本就是古刹,无人敢擅闯,如今被人封锁,更是没有多少人烟,最重要的是,若是东窗事发……”
沈知意轻笑一声:“京护营把守之地出事,此事板上钉钉扣在五皇子的头上,当真是一石二鸟。”
听着沈知意的话,裴淮景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确实,那只怕不管怎么说,太子都会认定是五皇子从中作梗,非要把三皇子揪下马,连带整个太子党。”
沈知意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跟裴淮景说话也没了几分遮拦:“太子为人,仁慈有余决断不足,又爱民之心却无爱民之力,难当大任。”
裴淮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有这番见解,一时竟愣怔住了,他手中一转,突然开口道:“那依你所见,明日大统,有谁可堪大任?”
“没有!”
沈知意抽出一张帕子,捡了一下路旁歪倒的花草,抬头看向裴淮景,回的坦荡又直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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