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这么说。毕竟,咱们的谋划不就是奔着那个位子去的吗。”鲁妈妈说。
裴洛洛没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让鲁妈妈给她梳头发,心里却不断的盘算着。
晚间,付少成过来的时候,裴洛洛已经吃完饭在看书了,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只是把书放下,看着他,说:“吃过饭没?”
付少成点点头,看着裴洛洛,笑了,说:“洛洛,我每天过来都看见你在看书,这是要干什么,考女状元吗?”
“多看点书解闷啊。”裴洛洛说,“已经进十月了,就快立冬了,外面已经冷了,出去也没什么意思,在这屋里可不就看书打发时间么。”
付少成坐在裴洛洛身边,拿起她的书看了一眼,说:“洛洛,你怎么开始看史书了?”
“不是我怎么看史书了,而是我这屋里除了史书就是四书五经,要么就是传记。游记虽然有几本,但是看了以后发现出不去,更眼馋,还是史书最好。”
“你以后想看什么跟我说,我那儿有的是书。”付少成说。
“那成,明天把《酉阳杂记》拿来,虽然看了一遍,但是我觉得挺有意思,想再看看。”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想起来她第一次看完《酉阳杂记》之后,追着他讲,弄得他天天晚上睡不着。付少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件事情,一个是这种志怪故事,一个就是喝药。
他想着昨晚的事情,想跟裴洛洛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裴洛洛却是和平常一样,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付少成有些愧疚,却不知道愧疚在那里。他看着裴洛洛好看的侧颜,忽然间也理直气壮了起来,赵秀是她的皇后,他们之间的事情,就是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在古代,婚姻其实就是两家的联合,不管是宫廷贵族还是市井百姓。
第8章
进了十月,感觉日子过得快了起来,下了几场雪,就到了十一月,又下了几场雪,很快就到了腊月了。进了腊月,也就意味着,快过年了。这一年过得可真快啊,裴洛洛想。
腊八这天,清晨就下起了大雪,天气格外的冷。裴洛洛把自己穿得跟个毛球一样,站在院子里赏雪。鸭卵青色的斗篷上,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她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小脸,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眼睛黑亮。
半夏在旁边撑着伞,裴洛洛却不喜欢,她说:“都出来赏雪了,这伞就不用了吧。天气冷,你穿得又少,快去廊下避风的地方站着,我就待一会儿,快回去。”
半夏是个听话的姑娘,收了伞就回到廊下站着,却一眼不错的看着裴洛洛,生怕她摔着。
付少成今天难得不忙,下了朝就来到了承恩殿。他一进院门,就看见裴洛洛站在树下,伸手接着天下掉下的雪花,又嫌不过瘾,抬脚踹了踹面前的大树,叶子上的积雪被抖落下来,她高兴地笑出声。
忽然,她伸出胳膊,假装手里拿着一把剑,一招一式的舞了起来,裴洛洛少年习武,一招一式,甚是规范优美。院子里很安静,只听见雪窸窸窣窣落下的声音,付少成站在门口看着裴洛洛,觉得她仿佛谪仙一般。
一套剑法下来,裴洛洛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看着站在殿门口的半夏,说:“半夏,好看吗?”
半夏已经看呆了,听见裴洛洛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说:“好看,娘娘舞得真好看。不过,您快回来吧,当心着凉。”
付少成也缓过神来,走了进去,说:“洛洛,回去吧,冷。”
裴洛洛转过身看这付少成,忽然眼睛一转,从地下抓起一把雪,团了团,扔到了他身上,然后笑着就跑了回去。付少成无奈的笑了笑,拍拍身上的雪,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大殿,半夏把裴洛洛的斗篷脱了,说:“娘娘赶快喝些姜茶暖暖吧。”
裴洛洛点点头,坐到屋里,喝了姜茶,就把手伸到火盆上,刚才那团雪,太冷了。
付少成见状,过去把她的手拿开,说:“刚摸过雪就别急着烤火,容易生冻疮。”
裴洛洛倒是把这茬忘了,点点头,可是因手太冷了,只好把手在嘴边呵着气。付少成见状,赶忙伸手捂住裴洛洛的双手,说:“下回可不能这么淘气了。”
裴洛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付少成,说:“下雪的时候不就是应该这么玩吗?我们吃过午饭再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付少成见她难得这么高兴,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说:“成,就依你。”
这时,张福英走过来,冲着裴洛洛见了个礼,就凑到付少成耳边,说了几句。付少成听完,先是皱了下眉头,接着却表情舒展了起来,说:“知道了,朕一会儿就过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洛洛,安仁殿那边请我过去,太医刚去诊了脉,说皇后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
裴洛洛听完,眼睛垂了下来,忽然,她站起身,中规中矩的冲着付少成行了个礼,说:“臣妾恭喜皇上。”
付少成被裴洛洛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抬头看着她,说:“洛洛,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裴洛洛语气平淡,“您是皇帝,皇后有了您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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