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全身麻醉,许蓦然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头上裹满了绷带,嘴唇上都是烂掉的伤口。
晏却很难想象他的小姑娘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他握住许蓦然的手紧紧贴在嘴上。
许蓦然痛到麻木,直到手指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她才虚弱地问:晏却?你哭了。
晏却没有抬头,嘴唇贴着她的手背,肩膀颤抖着。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机器发出冰冷的滴答声和若有若的抽泣声。
晏却,我没事,宝宝也没事。许蓦然尽量想让晏却别担,她手放到凸起的腹部断断续续道,小家伙前几天有胎动了,再过一段时间会更加频繁,当爸爸的要主动和宝宝问好呀。
晏却抬起头眼里充满血丝,脸上布满泪痕,勉强的笑了笑,许蓦然说的越无所谓他越是心疼,嗓子此刻干到撕裂,如同塞了一块巨石。
嗯,宝贝真棒。
你也要夸夸她呀。许蓦然摸着小腹。
我们的宝宝也棒。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许蓦然的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疼痛外加疲惫她已经再也坚持不下去,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困了。
晏却将她的手放进被子:睡吧。
小姑娘眼皮耷拉着,眨巴了几下就睡着了。
晏却小心翼翼用湿棉签打湿着她满是伤口的嘴唇,心疼道:做手术一定很疼吧。
做完这些后他又看了一眼吊瓶注意着里面的药水,见还有一大半他估计着时间去叫护士。
晏却轻轻吻在小姑娘的嘴角,又俯身来到她的小腹亲吻了一下:谢谢你坚强的小家伙,爸爸保证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妈妈。
小包子虽然保住了,但许蓦然动了胎气有流产的迹象,接下来的两个月她都只能躺在床上。
晏却叫护士换药的时候的在走廊上碰到了沈琪琛,见沈琪琛一直等在医院,他主动说起许蓦然的情况:然然她没事就是精神不太好,刚刚睡下了。
沈琪琛掏出烟:嗯,来一根?
晏却指了指走廊上禁止吸烟的标识牌。
去门口。沈琪琛将烟递给他。
夏季的风凉爽,吹地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太久没有抽烟了,晏却才发现烟居然是苦的。
晏却被烟雾呛了一下,咳了几声。
沈琪琛抽完最后一口吐出雾气:怎么,小然平时连烟都不让你抽?
晏却捏着烟蒂,烟雾从鼻孔里冒了出来,笑道:老婆的话不敢不听啊。
沈琪琛想说点什么,毕竟晏却此刻所承受的痛无人能替他分担,他早已不把晏却当情敌反而觉得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不过看来晏却似乎不需要宽慰。
沈琪琛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笑了笑。
晏却开口道:谢谢你,对了,帮我也谢谢贺医生,等然然好了我再请二位吃饭,答谢二位。
晏总不必客气。沈琪琛语气又严肃起来,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是人祸,不解决此事还是会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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