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了刚迈的脚步,谢寄真狠戾回头。
许瑶杀意涨满,“那得看你是否有命拿了,搅乱安宁,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刃锋近眼,金衣簌簌,谢寄真沉迷注视着他的阖目月神,神情痛苦得扭曲。
他知道,他才是她的无妄之灾,是他迷惑她,让她亲手杀了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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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凌序,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幻境还是人间。”
停在一片竹林,宿半微也不知具体是哪个方位,但不影响她反身追究就是了。
最后那句话,明明是对掌门一人的传音,他竟然能听到,这很不合理。
褪下战袍,她又是披着一头发,束袖红衣,白皙掌间缠一指半宽赤绸,在光影下眼里泛有玻璃水感的棕意。
绿竹阴郁,她在等他的回答。
“既是幻境,亦是人间。”鸦青眼睫虚虚耷下,他如是说。
玄色的衣袍衬得人沉稳又气势凛,渐变的雪线又像高洁逐渐沾入渊色。
竹下仙君,是雅而仙的……若非那颌上血迹与深墨瞳的话。
“那些人呢?”
“既是假,亦是真。”
因为面素比纸,所以眉眼漆得紧,锁住她的视线也就分外有质量。
他是知她意的,也就率先点了她:“他们不会记得。”
“汪府本不存在,是吧?”
宿半微问出口后,越想越觉他深不可测。看到他垂睫颔首后,心脏也跟着越来越被裹得难喘气。
好个凌序仙君,设局设得倒大,她还就真蠢得一步步走了进去。
懊丧的表情刺眼得很,鹤凌序撑着一身残破傲骨,还是诉出了个看似坚硬的要求:“临行前的话,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那句试探话你信?”
宿半微一听便知道在纠结之前她对掌门说的话。
睫转开,鹤凌序不自在地吞咽喉结,“本君不就是一再信了你,才步步输沦。”
自嘲的低声,落寞的身影,也成功让刚被剖了心的宿半微步步退让——
“那我告诉你,假的,满意吗?”
……
“这么说来,谢寄真爱上的那个汪夫人是你虚构出来的人物?”
想到这,宿半微就觉得真他娘离谱。
怪不得总觉得汪夫人哪里让她熟悉了,鹤凌序真正亲密接触过的女子除她就没旁人了,不得只能以她为参考来捏造了吗。
“非我所控,自这人间幻境诞生,她便不为我完全所控。”
若为他完全所控,必然也就不会引出后来那些纠纷。
……也就不会让他差点永远失了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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