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不由得嗔了一句。
“晚餐时间over,现在进行双人运动时间……”
“……”
说得也太直白了。
蔚鸯的俏脸,唰得就通红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窗帘后。
初识情欲的身子,荷尔蒙膨胀的身子,需要点燃,需要释放,需要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予对方最真实的喜欢。
彼时。
柳瀚笙坐在儿时的小院内,望着当头的月亮,脑子里翻来复去的想着白天历经过的事,心头压抑着,也恐惧着。
他生来就只有母亲疼他,后来母亲没了,唯一爱他护他的人就只是柳姨——最初时候,他叫她柳姨,后来,才改口叫了妈。如果这个母亲对他的爱并不纯萃,夹杂着各种利益关系,那他该如何自处。
不,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绝不。
他刚刚练投篮,手上正抓着一篮球,情绪一上来,他火大地往扔了出去——篮球弹跳着滚到了柳碧淑面前,被她捡了起来,走了过来。
“去洗个澡,好好睡个觉……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瑞都,这里这些会让你觉得心烦意乱的人和事都会被抛到脑后……瀚笙,你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上。现在你要做的是正确的为自己的人生掌好舵。”
柳碧淑是老师,她长着一张善于开解人心的嘴。
“妈……”他看向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养母,心潮澎湃,忍了又忍,到底又质问起她:“之前,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上蔚鸯逃走?你让我接近她,却又阻止我和她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那天他能去带她离开,现在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呢?
最近,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的呢?裴御洲看上的女人,你抢得过?这是其一,其二,我让你接近她,只是想让你探一探藏宝地图的下落,不是让你用你的一生去和一个没有家境的女学生厮守终生。你是裴家人,你注定是要回裴家的,你该做的事是:找相合适的机会,和裴御洲一较高下。如果他可以继承裴渊的衣钵,你也有资格……只要这样,你才能让晚歌之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以前的柳碧淑是温婉的,教育他的态度一直是和和气气的,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变得功利了。
这种变化,他有点接受不了。
柳瀚笙心下挺难过的,今天,她把话说得特别白——她就是想让他和老四去争。
肉骨相残,最是可悲。
虽然他恨他,可他从没想过要去争什么,直到蔚鸯的事发生,他心里才涌现了想争的想法。
所以,他难免会这么想:当初柳姨不让他私奔,会不会是因为他想借蔚鸯激化他和老四的矛盾?
“我去洗澡。”
这个想法令人觉得害怕,他想逃避。
转身,他跑进了客厅。
柳碧淑目光深深的,对着长空幽幽一叹:哎,这个孩子越大越不好约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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