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刘绪有气没地撒,听到尖利的哭声就心烦,抬脚走过去厉声呵斥。
那孩童哭得更大声了,旁边一个内侍匆匆跑到刘绪跟前,弓腰哈气,怕在刘绪这里留下坏印象,急忙解释:“咱们小郎君是青王殿下之子,从青州过来,奔波劳累,身体不适。”
内侍挤眉弄眼,将“青州”二字咬重。
刘绪立刻想起来,是孙婉芸求情,多加的那个孩子,心头泛起厌恶,皱着眉冷声说:“我瞧着像是水土不服,你们还是速速回青州吧。”
张可前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走过来,温声道:“怎么了,发生何事?”
内侍察觉到刘绪的抵触,他们二人不和,急忙转向张可前求助,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
张可前仔细打量那个孩子,生龙活虎,力气惊人,根本没有病态,他上前一步,凭着在家带弟妹的经验哄得那小孩童止住哭声,松了手,稳稳落到张可前怀里。
“相公,孩童陡然离家千里,惊惶失措是正常的,请相公莫要多加苛责。”张可前抱着孩子上台阶。
“不成体统!”男人抱孩子实在是不伦不类,刘绪看不下去了,拂袖而去。
张可前不在意他如何想,只低头温声安抚孩子:“不用担心,陛下很好,不凶人,特地派我前来保护各位小郎君。”
徐敛很久没有被人抱过,待在张可前的怀抱里感到分外满足,他抽动鼻子,惊慌逐渐被抚平。
“那个老痴汉要是打我手心,也可以找你吗?”徐敛怯声道。
张可前想了想,回答说:“他是当朝相公,官位高,职权大,郎君若是受了欺辱,可以来找我,我替郎君转告陛下,陛下发话,刘相就会收敛一二。”
徐敛明白了其中的关系,想起父母的叮嘱——讨好陛下。
只要有陛下撑腰,他在幽州就无恙。
因为住所有限,一间卧房里摆了个大通铺,可以住下十来个人,徐敛有张可前的安抚,没那么害怕了。
晚上徐敛安然就寝,卧房里却是听取呜声一片,跟他一起来的衡江王之子徐冲。
徐冲眼睛红肿,爬到徐敛床铺的位置上,扒拉开徐敛的眼皮。
徐敛惊吓,猛地伸手推开他,“你做什么!”
徐冲抽噎,打一个嗝儿,“你怎么不哭,你不怕了?”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
“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徐敛心虚地飘了飘眼光,还是嘴硬,“下车以后我就不怕了,张助教说了,陛下会保护我们不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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