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
“您比谁都清楚,坐在这个位置上,永远无法拥有,只能不断失去。”
“如果您不想让三日后的婚礼现场成为顾家和您颜面扫地的战场,那就请您放过我吧。”
“也放过您自己吧。”
顾霆喧说完便朝着顾平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时,身后的顾平开口叫住了他。
“霆喧。”
顾霆喧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想要这个位置,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站在这里能看到什么,拥有什么。”
顾霆喧嗤笑出声,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那个垂垂老矣的父亲,有些心疼,也有些遗憾。
“可是您看到了最想看到的吗?得到了最想得到的吗?”
“您最在意的,最想要的,不是早已经在坐上这个位置的那天失去了吗。”
顾霆喧说完便大步离开了书房,留下顾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紧紧捂住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顾平突然想起,那人走的那天,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她问自己得到最想得到的东西了吗。
那时候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呢?顾平有些记不清了,他只是记得,她还未听到自己的答案,就已经彻底离开自己了。
顾平突然觉得胸口上压着千斤巨石,整个人又像是被丢进寒冰一样冷得刺骨。
他想说些什么,想证明些什么,可想了又想,捋了又捋,却发现自己这几十年来都在失去。
失去挚爱,失去儿子。看着桌案上的《兰亭集序》,顾平有些恍惚了。
老管家轻轻走了进来,替顾平换了一杯热茶,“老爷,大少爷去暗室了。”
顾平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得轻抚着那副字,喃喃道,“你说,她那时候最恨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地位?”
老管家明白顾平口中的“她”是谁,看着顾平挫败的模样,老管家微微叹了口气。
“夫人那样自由的人,应该是更在意您的身份地位吧。”
“老爷,您不要想这些了。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夫人那样通透的人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若是夫人还在,见您这般胡思乱想,总归是不高兴的。”
顾平笑了下,有些凄苦,有些自嘲。
“不。”
“她会高兴的。”
“这都是她给的惩罚。”
因着管家的打点,顾霆喧去暗室的一路格外顺利。
见到暗室里关着的那个人,见到那个人无力得靠在昏暗而又潮湿的墙上,顾霆喧心如刀割。
他快步走过去,厉声呵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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