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黎娘父亲是朝廷命官,在官斗中被友人陷害通敌,女眷充公流放千里,她娘亲夜半拿了一大笔灵石和金银首饰让她快走,她逃命之后随意上了一辆马车,误打误撞来到南溪村。
民风淳朴百姓友好,她自然乐意住下,只是村中的男人总喜欢朝她这边看,日子久了,她的灵石也因没有藏好而暴露,人人都指责她是不是官妓跑出来,竟然要报官抓她,之前的婶子翻脸不认人,抢来她首饰和衣物,压着她签了卖身契,转头送给了县里的老爷。
她被迫嫁人想偷来契约跑了,村中只有林为读过书识大字,二人算心心相惜同为苦命,直接替她偷回契约,只是婶子藏在身边,林为被打了一顿关进柴房。
日子逼近,她被套上喜服送上马车,林为想了一招毁他名声,说二人早有私通,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老爷当场退了亲,要求他们偿还一百两灵石。
那些灵石早被村长分给每个人手中,那还有剩余,东拼西凑卖了不少东西才凑够。
有几人气不过,等老爷走后撕扯她衣服,一人手太重失手杀了她,百姓这才恢复神智开始惊恐,请了和尚来做法。
冤死女魂会徘徊在原地作恶,尤其是红衣女鬼,家家户户将积蓄取出来买符纸,就为睡上安稳觉。
定魂撕魂,她被人用符纸伤了身子,挖去眼睛丢进井水中绑上石头。
地水镇尸,她的魂魄得以解脱还是因为今日阵法松懈,她赶紧跑出来入了地府。
郁作清还是想不通:“那,祭祀是怎么回事?”
黎娘道:“我不知道,也可能,那和尚还令人打算。”
村中符咒与祠庙是用来压制厉鬼,那投河杀女的河神呢,难不成这里有两只鬼。
那也不对,鬼气他只找到黎娘一个,那就不是鬼了。
“那和尚你还能想起什么样子吗?”突破口在这个和尚身上。
黎娘背后惊起冷汗,捏紧帕子:“和尚,那和尚是个鬼影,没有脸,只是好像用了障眼法,百姓说他长得清秀俊美,小孩说他是个垂暮老人,而我死后看见他,是个没有腿也没有的人。”
“郎君,他不是人吧?”好像想到什么害怕的东西,她想到那人捏着他的脚冷嗖嗖恐怖的触感,像一条沾满粘液腥臭的鱼。
“无脸无脚无手,魔界的——三鬼。”郁作清手中凤鸣剑摔在地上,它身上蒙上一层阵法,竟然将它护主的金光摔了出来,剑锋冲到在场唯一的黎娘,郁作清抓住剑柄拉他回来,在上面龙纹处摸了两把,金光一下不稳硒鼓。
又是魔界,不是巧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要干什么。
“三,三鬼?”黎娘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她隐约知道关于魔族的事情:“那,那要不要请景仙君来!”
她在闺房时就听仙界有个景仙君,灵修高强威武不凡,少女怀春的第一天就是他,连她无意见过画像都念念不忘,后来稍微大点就收起心思。
“请他作甚?”景鹤名声传的还真是远,这人间都有人认识他。
黎娘激动道:“他特别厉害!就说曾经仙魔大战,他一敌万众,持剑跃敌攻退魔族三千里!”
郁作清心想你要知道景鹤刚刚还在不当人当着你灵魂的面亲他,还会不会这么说。
只是他就想想,终究没有说出来,持剑平放,话锋一转问她:“那你猜猜这是什么?”
黎娘看着这把白光内敛的凤鸣:“?一把好看的剑。”
郁作清将剑竖在地上,食指放在嘴边,糊弄玄虚道:“不,是你口中那把,持剑跃敌的凤鸣剑!”
景鹤扛着从井中捞上来的尸体,脚步未停赶了回来:“作清,凤鸣阵法已开,你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黎娘回头,坠裂万分。
她嘴中英明神武的仙君,扛着她泡胀的尸体,向她走来。
南村诡秘(四)
遥想仙君是镜中月水中花,高不可攀,现他一身狼藉,肩扛的尸体滴落水花晕开,景鹤半边脸颊难免沾上几滴落水,长睫微眨,无辜看着郁作清:“我在井中捞出这具尸体,见凤鸣护体阵开,我就跑来了。”
郁作清经过他提醒,想他刚刚自己用力过猛,吓得凤鸣以为遇到了危险,难为景鹤跑来:“我且无碍,只是这村子就不一定了,明知厉鬼损运,却偏要害死黎娘无辜姑娘,村民个个相护套不真话,因果轮回,他们吃了尸水丢了性命,不过是本身身体不好,吃狗三鬼的黄符水,不过他们也挺能胡编乱造啊。”
郁作清大抵清楚,全是讲给他这个外人听的:“黎娘,这村子的人为何唤你寡妇?”
一旁的黎娘不愿抬起头,捂着脸凄然回道:“他们非要说死后不算南溪村的百姓,进行了冥,我的能力削弱了大半,只能困在这间寺庙里,看他们跪在地上默念求我保他们出船平安。”
但……她死后名声都要如此尽毁,简直可恨,她一生并未嫁人,怎么到别人嘴里已是个寡妇,还讲于仙君听。
黎娘越想越气,周围的鬼气全都顺着脚底盘旋在她的周身,幸亏郁作清先头扯住她的一魂一魄,阻止她入魔。
鬼魂夺命比魔族杀人好听多了,该报的仇一个都不会少。
郁作清梳理眼下得到的线索:“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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