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的人冷着脸,还扯回了被他抓着的袖子,明显的拒绝沟通。
郁云阁很头疼:“早知道你这么闹腾,我便不带你来了。”
几步远的余怠耳聪得将这些话听了全,再次认真打量起两人来,郁云阁长得没话说,倒是出人意料的选择一位其貌不扬的人作伴。
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余怠能理解,只是他方才看过郁今铮的消息,想同人说两句话,谁知不太凑巧,‘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我求你了?”景玉危阴郁着问,语气很冲,“早让你将我留在苍莱山,是你不放心,非要不管不顾的带我来,现在又来怪我?”
“我没怪你的意思。”郁云阁疲惫地捏捏眉心,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是我担心我不在,你会不适应。”
“不用,谢谢,你现在派人送我回苍莱山也来得及。”景玉危丝毫不在意余怠,一点儿没给郁云阁留面子。
郁云阁垂下头很伤心的半天没说话。
被无视的余怠听不下去了,主要是受不了被人无视,轻咳做打招呼,见郁云阁慌乱回头看见他,面露惊讶,笑容款款道:“郁公子。”
“余大人。”郁云阁彬彬有礼,忍不住要多去照顾不吭声的景玉危。
和消息对上了。
余怠脸上笑容不由得放大又变得真切起来:“我见郁公子进来也不找个地方坐,想着是不是嫌弃我这里地方小了,招待不周啊?”
谁敢说城主府小,那就是污蔑。
这里是东平城最大的私人府邸,地图上占地最多的宅子。
郁云阁惶恐:“大人说笑了,出了点私事,是我太儿女情长,招大人见笑。”
“郁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这重情义有重情义的好。”余怠往前走几步,“郁公子要是不介意,让管家带这位公子夜游城主府,散散心,或许等你我事毕,他心情也好了。”
郁云阁犹豫了下,扭头看景玉危,脸上表现出不舍,将狗皮膏药表演的淋漓尽致。
反观景玉危,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跟上等候在旁的余府管家,往更为宽阔的后花园走去,连背影都透露着无情。
郁云阁眼里闪过丝失落,很快调整过来,冲余怠扬唇笑了:“好。”
“郁公子,这边请。”余怠伸手示意,又让下人帮掌柜的抬箱子,一众六人往那边待客的高阶暖亭走去。
暖亭里清香扑鼻,一桌四椅,后挂有各种名贵字画,更有珍宝柜,上面摆着的奇珍异宝多不胜数,郁云阁粗略扫过,估计这一架子的宝贝够买三四个粮仓的米。
这些年余怠在东平城里简直像老鼠掉进了油桶,没淹死,吃得油光发亮。
余怠很满意于他离开那男人后的淡然处之,看见什么也是波澜不惊,是个成大事的人,他素来喜欢和干脆利落的年轻人合作。
“郁公子这趟来东平城,是郁家主家有新指示了?”
偷听到了还要听他再说一遍,估计是想抛橄榄枝过来。
郁云阁为勾这破树枝,不介意再说一遍:“是,南川东平旱灾严重,数月前主家收到商铺求救,声称这里灾情严重,继续开下去不会有好处,主家经过核查,情况属实,为避免商铺遭受到更多损害,命我前来关闭商铺,将掌柜的护送回苍莱山。”
真真假假混合说了一通,真想查实,没个十天半个月办不成。
郁云阁一点儿不怕被查,这种事只要他想,郁家能当即验证。
“郁家商铺这几年为东平城做了不少贡献,身为县官的我很痛心郁家主家做出的这个决定。”余怠满脸不舍,打着商量语气道,“郁公子,若我说有机会让郁家商铺扭亏为盈,你会不会向主家禀明情况,留郁家商铺在这?”
“哦?”郁云阁来了点兴致,片刻后又恢复淡然,“余大人不要开玩笑,如今这情势,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亏损吧?我郁家商铺固然不将这点儿蝇头小利看在眼里,但也要为人考虑。东平城都不能让老百姓温饱,谈何让商铺盈利?”
这番慷慨陈词的话堵得余怠词穷了少顷,到底是修行千年的老鼠精,惯会察言观色,一瞧郁云阁眼里有沉不住的郁色,哪能不知道他这番话的真心有几层?
“那郁公子怎么想的?”余怠不紧不慢问,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我想知道的是郁公子你怎么想的,不是郁家主家。”
郁云阁不退缩的和他对视了良久,倏然笑道:“我和他们不同,人活在世,讲究的不就是一个享受吗?想要享受,当然得有钱。而我只是郁家众多管事里的一员……”
他话说到这里,渐渐收了声,意识到自己说多,稍显局促地端起茶盏抿口茶,假装没说刚才的话,另起话题:“我听说余大人今晚是要办善事,没别的好支持,便让人带了点心意来。”
掌柜的非常懂事,不用他多说,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真金白银来,银两上还躺着不少珠宝首饰,水色迎着烛光清晰透亮,懂行人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
余怠也是个多年玩宝的人,眼睛发直,心道郁家商铺果真财大气粗,这东西都能拿出来送人,他收起贪婪嘴脸,故装不知:“郁公子也想为东平老百姓的温饱出分力?”
“是。”郁云阁点头,“毕竟郁家商铺在这里的几年没少受他们照顾,如今他们有难,于情于理都该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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