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折柳,他早忘了与人真心相待是何滋味。
也分不清究竟是他深陷沼泽,还是他本身便是片吃人不吐骨头的烂泥。
此时此刻有个人趴在他腿上,深情款款地说要同他真心互换。
真心吗?
景玉危仿佛被这滚烫得两个字烫伤了全身,微微发热却沉着脸要将郁云阁从身上扫下去:“少来。”
“哎,殿下不要那么急着拒绝我嘛。”郁云阁躲了下又压回他膝盖,几乎窝进他怀里,“不先看看我的诚意,你怎知我是在胡说还是认真的呢?”
景玉危抬手摸到了他窄细的腰肢,被烫到手似的撤开,皱眉道:“离孤远点。”
郁云阁盯着他颜色浅淡的唇,不太明显地弯了下唇:“殿下还没说好不好呢。”
景玉危觉得他今日很奇怪,从头到脚,不太习惯地往后躲:“不需要。”
“你不肯回答,不如我来说。”
郁云阁轻笑着,热气扑得景玉危心跳骤加,抓到他两条胳膊愣是将人从身上摘下来丢到旁边。
“我在殿下心里来路不明,明面上看是燕国武林盟主之子,背地里谁知道是谁派来迫害你的。”
“殿下在想我究竟是王上派来监视你的棋子还是大王子用来打入东宫的帮手,对于我摆在台面上的目的,你丁点儿不信,只觉得太站不住了。”
郁云阁坐在景玉危腿边,没再试图拉近两人距离。
“说了那么多,我就是想和殿下说句真心话,此行我只为找到我哥。王上想做什么,大王子又打了什么主意,皆不在我计划内。”
他部分真心话说完了,静静等着景玉危回话。
少顷,先前断掉的佛珠相撞清脆声又接上了,好似中间不曾有过断缺,连同郁云阁难得的坦白也被不咸不淡的略过去。
见人不肯给个明确答复,郁云阁心里多少憋着气。
此人当真不知好歹,以真心换真心的路走不通,难道真的只能以暴制暴了?
景玉危癖好特殊,他为了早些时候找回郁双泽,怕是只能勉为其难试试。
窗外的风景不再是繁华街道,两边光秃秃的青色竹子密接不断,远远望去不见其余风景,这摆明了已经出城。梁溪城内没有如此别致的景色,究竟要去哪?
郁云阁膝盖微晃,撞了下旁边的景玉危。
“殿下说说这是去哪?莫不是真让我说中了,要将我带到只能见到殿下的地方关着,夜夜笙歌,不说个子丑寅卯不罢休?那若是殿下亲自来,我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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