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宴也是极为自我的一个人,未必听她说。
沈宴默不作声地走了回来,往岸上凸起的山石上一坐,把背上扛着的树枝放了下来,摘果子开吃。
刘泠看着他这洒然而坐的姿势,心头微跳。
不矫情,不自大,不为了所谓的面子跟她做无畏之争。
沈宴在她心中的形象更高大了些。
她暗暗疑惑:她之前,也常年在邺京住过,她应该对沈宴有点印象啊。
刘泠向来是对与自己无关的人事很心不在焉的一个人,她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几个朋友。她在邺京住那么多年,对沈宴没印象,还能理解。但是沈宴为什么也不认识她?
“沈大人,我们在邺京时,真的从没有见过面吗?”
沈宴一顿,看她一眼,“你猜。”
这有什么值得猜的?!
刘泠看着他侧脸,“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像一个人……”
沈宴脸猛地僵住:像一个人?陆铭山吗?
他站起得很突然,打断了刘泠的话,“走。”
“……”刘泠发现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却没找到原因。而且她之前的思绪,被沈宴一打断,又有些忘了。
她努力地想着,沈宴到底像谁。
那记忆太模糊,是她之前根本没留意过的一个人,现在却要从脑海中想出来,实在为难她。
因为各有心事,之后的路上,两人均为说话。
却是中有从山顶掉下来的两棵苍木,挡住了前面的路。两人不得不绕路而行,这一绕,便绕去了水流湍急的另一条道上。水上漂浮着许多山间生物的尸体,密密麻麻,被水卷着,向不知道的地方跑去,看着极为压抑。
刘泠的情绪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因沈宴之前告诉过她,沈宴不是一个人上山的,他的属下也跟着上了山。刘泠的侍女若是遇难,那么近的距离,锦衣卫一定有办法救下。
只是可惜了陆铭山,也一定被救下来了。
沈宴顺着刘泠的目光,看到一对交颈而死的野鸳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看刘泠发呆,以为是小姑娘都有的伤春情绪。沈宴想,刘泠这么难过的话,他该安慰她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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