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一直看着这盏灯?”
齐月回神:“这灯谜出得古怪。”
“有何不解之处?”
“公子可知这句诗要猜什么?”
葛无涯低头直笑,颇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怪姑娘琢磨,若是在下初来乍到,恐怕也会猜不透。这句诗不是谜题,它单纯只是一句诗,因为这家店的老东家与写诗的郑公有些渊源,所以店里对联题诗多出自他手。前朝旧事了,姑娘不必细思。”
齐月伸手转了转宫灯,见到那一面上果然题着“数声风笛离亭晚”,这是上句,才知自己误会:“多谢公子提点,是我以偏概全,以为今日灯上所题皆是灯谜呢。”
“姑娘不是本乡人?”
“途经此地。”
“独身一人?”
齐月点头。
“倒是好胆魄。”
齐月笑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葛无涯恭身:“在下姓葛,名无涯,字定勤,敢问芳名?”
“齐月,便是这齐月斋的齐月。不知这家店的老板是谁,好似与我有缘。”
“正是在下。”
两人相谈甚欢,葛无涯听齐月讲北山,讲东海,讲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惊讶于她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多的自由和如此丰富的经历。齐月听葛无涯讲书院,讲科举,虽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不过齐月觉得新鲜,心想一定要去书院玩一玩。
齐月便就在齐月斋住下,第一回有了在人间久留的打算。她以为遇到了知心人,两人同去书院,同游钟山,对月饮酒,彻夜长谈,好似有什么呼之欲出,只待时机。
葛无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现在看来很是蹊跷,但当时的确叫齐月慌了神,听着他弥留之际的绵绵情意,齐月甚至感动哭了,没太犹豫就给了他一半内丹。
齐月等来的,不仅是葛无涯的痊愈,还有他早有婚约,不久就要成婚的消息。她不敢相信,当面质问,葛无涯回得也很好笑:“她一介凡人寿命才几何,你我二人才是天长地久的良伴,等一世又何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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