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得越发的大声了。
之后用膳,自是快意和乐。吃完了,孙柔香又让伙计上了些时令水果和茶,紧接着下一摊。
闹了近半个时辰,【为善酒楼】又有贵人至。是一位颇英挺的男子,着了身藏青色的锦袍,腰封处挂了块白玉,随着他的步履,于半空中晃啊晃。旁的或许不会专门去看他的玉,但初夏看过延礼的护身玉石,还贴身携带了四年多,看到相似的,难免会多倾注些注意力。
再看那人的容颜,认出是二皇子闵延諭。上一世夺嫡之争中,除了自然病逝的大皇子和登基的延礼外,唯一活下来的人。
他,来这里做什么?看那样子,还挺熟悉这里?
“西西。”初夏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闵延諭裹了惊喜的叫嚷声便响了起来。
然后她便看见男子阔步奔向了他们这群人的桌子,更确切地说,是奔向了洛西?这神奇的走向,让初夏素来聪颖的脑袋瓜暂停了转动,目光微怔。
末了,闵延諭竟真停在了洛西的面前,她先前的猜想得到了印证,难免惊讶。可无论是洛西本人还是孙家兄妹,皆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淡定模样。一个没半点动静,仿佛闵延諭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另外两个,剥坚果的剥坚果添茶的添茶。干完了手中的事儿,孙行舟才望向闵延諭,笑道,“二爷,可曾用膳?”
说完,似察觉到了初夏与众人的疑惑,目光在他们身上掠了圈,“老熟人了,自然相与便好。”
初夏真的很想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和一个皇子成为老熟人的,但眼下形势明显不合适。好在,她素来沉得气,慢慢观望也觉得有趣味。
无人知她心中兜转,闵延諭也是。他有礼地朝众人打过招呼后,目光和注意力便尽数倾注于洛西身上,“西西,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答应了,明晚我便向父亲说道。”
至此,初夏一行人都还是云里雾里,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洛西自然是察觉到了,想笑,又有点气。若是旁的人,她肯定是冷声赶人了。可这位是宫里的皇子,而她,也是对他存了好感吧?不然怎么能容忍他胡闹这几年。
被复杂的情绪捆缚,洛西到底是没当着众人给他难看,第不知道多少次为他保留了骄傲与颜面。
“我说过很多次,你我不可能。”
若是寻常,闵延諭定是不会当着洛西掰扯,但一件事儿执着多年想淡定相与本就艰难,再加上初家嫡女进宫,母亲眼红别的妃子即将有儿媳妇,多年来第一次朝他丢狠话。
原话是这样的,“若是你明日还无法说服你那个我从未见过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心上人嫁与你,我便请你父皇为你赐婚。”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若是敢多说一个字,我便送你去寺庙剃度。连给母亲寻个儿媳妇儿你都做不到,要你还有何用,做和尚去吧。”
娘亲平时温柔惯了,让他总是忘记她是真正的将门虎女。真把她惹恼了,她是真的会亲手按着他去剃度的。
他有心上人,他不想做和尚。
因为这紧迫的期限,这一刻的闵延諭难免着急,分寸感有失。
“哪里不可能,你今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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