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那我们就在军帐外等您——”汤一蒙的声音从军帐外传了过来。
经历
了一场狂风的江玉珣,就像从土里面刚刨出来般满身是沙。
江玉珣隐约记得凌晨回军营后,玄印监曾告诉自己可以去应长川所在营区洗尘。
但他昨夜太累,压根顾不得这些。
大周军中纪律严明,只有晚上戌时以后才能沐浴。
此刻距戌时还早,看到身上那些灰尘,江玉珣不禁嫌弃起了自己。
他轻轻咳了几声,便挣扎着爬起来洗漱。
约莫一盏茶工夫过后,就换好衣物走了出去。
甫一出门江玉珣便发现,汤一蒙不但和自己一样浑身是沙,甚至眼圈上的青乌还没有退去。
他被对方这模样吓了一跳:“汤大人,您的眼睛让军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半跛着腿的汤一蒙一边走一边说,“不打紧,说是过两天就能消肿了。”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江玉珣一眼。
他的目光着实有些古怪,江玉珣被看得浑身发毛:“怎么了汤大人?”
“没什么,没什么!”汤一蒙连忙摇头,他本想闭口不言,但憋了几秒之后终是忍不住破功道,“江大人不去找陛下吗?”
“陛下?”江玉珣有些不解地问,“卸粮一事也要找陛下商量吗?”
“不不不!”汤一蒙赶忙笑着挠了挠头,“我怕是昨晚没有睡好,不小心昏了头。方才说的那番话,江大人您就当没有听到——”
说完又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说:“看我这记性,陛下今日一大早就去军马场了,此时也不也在营地啊。”
江玉珣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道:“好……”
他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心里却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种做坏事被人看到的心虚感来。
呼,别多想!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丢了出去。
装载粮种的马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汤一蒙的腿还跛着,走起路来稍慢了江玉珣一步。
将要走到马车边时,忽有一阵春风迎面吹来。
江玉珣的长发随风向背后飘去,正巧从汤一蒙面前扫过。
带来一阵暖意,与……淡淡的龙涎香。
汤一蒙瞬间瞪大了眼睛。
-
镇北军中有很大一部分士兵都是“役卒”。
他们在来此地服役前,都是普通的百姓。
聊起种地的事,各个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江玉珣到的时候,几名士兵正合力将一口大陶缸滚至此处。
行过礼后,其余几人一边拆卸马车上的粮食,一边对江玉珣说:“麦种最忌水,若是周围环境太过潮湿,便非常容易捂种、霉变,到那个时候麦子就难发芽了。”
说着,便将装在麻袋里的麦种倒了一半进陶缸里。
江玉珣随手抓起一把,轻轻揉了揉后说:“这些粮种似乎是从地窖里取出来的,有一点点潮气。”
“
折柔王庭干燥少雨(),能将种子放成这样可是不容易啊▊()▊[(),”汤一蒙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幸亏他们不重视,不然我们也难如现在这般轻易地拿到麦种。”
士兵随他们一道检查了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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