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喊得在场三个人齐刷刷愣住。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叫了什么,时疏一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霍望满脸愕然,萧绮曼却在短暂的惊讶后,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
一张脸涨得通红,时疏一尬笑两声,低头找补:“萧阿姨,你穿旗袍真漂亮,我妈妈也有一件类似的,我差点、都认错了。”
“没事没事,”萧绮曼笑着与他招手,“快进来疏一,外边热。”
“进去吧。”
霍望俯身接过时疏一手中的礼盒,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脸都丢尽了,送什么礼物都弥补不回来。
客厅里,琳琅满目的水果,甜点铺满茶几,萧绮曼招呼时疏一落座,一会儿问热不热,一会儿问饿不饿,又是调空调温度,又是递糕点,递水果,热情的难以招架。
长辈的嘘寒问暖让时疏一更加心虚,中途曾一度想算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与霍望单独商量。
很快,当时疏一把精心挑选的护肤品送给萧绮曼时,玄关门打开,霍望的父亲一身休闲打扮,挎着一个黑色钓具包进门,手里还拎着湿漉漉的钓鱼网兜,看上去收获颇丰。
阿姨迅速上前接过网兜,娴熟地将鱼倒入水桶,轻声询问:“先生,鱼中午吃?”
“吃!难得钓一条肥的。”霍庭振大手一挥。
卸下钓具包,霍庭振看向沙发上的时疏一,大步走上前。四十多岁的男人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凑到时疏一面前,一阵比画,满脸自豪:“叔叔早上钓了一条大的,这么长!至少有八九斤!”
“哪钓的?霍叔叔真牛!”时疏一真心实意地竖起大拇指。
“山下湖里,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霍庭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挨着时疏一坐下,边说边比画:“那个钓点老牛了,上次我在那钓了一条十几斤重的!”
时疏一一口应下:“好啊!”
萧绮曼瞪他一眼,一脸嫌弃:“上去把衣服换了,满身汗臭味,别往疏一跟前凑。”
“没有没有。”时疏一摆摆手。
霍庭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压低嗓音:“叔叔一会儿吃饭跟你说。”
时疏一点点头。
霍家是典型的避开儿子,培养孙子,从而实现家族断层自救。
霍庭振与时疏一很相似,没有经商头脑,但不赌不败家,满脑子皆是钓鱼打球,赏花逗鸟。幸运的是,时疏一还有大哥顶着,而霍庭振则是霍老爷子唯一的儿子。
年轻时,霍庭振没少被老爷子鞭策,学习管理公司。大大小小的窟窿捅出无数,时间一长,老爷子也发现他不是这块料。
儿子没指望,就只能指望孙子,霍望自小便被寄予厚望,令人欣慰的是,他仿佛按照所有人的期望成长,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雷厉风行的接班人。
霍望顺利接班,老爷子和霍庭振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安心退位养老,一个安心赏花逗鸟。
这个家,没有霍望迟早得散。
正午十二点,热菜陆陆续续端上桌,光滑的大理石餐桌前,四个人围坐,显得有些空荡。
刚一上桌,萧绮曼就热情地给时疏一夹了一只牡丹虾,餐桌太大,隔得又远,她站起来伸长手才勉强递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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