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常识,他知道中风严重会导致偏瘫、致残,甚至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哥哥呢?”忽然想到时颂,时疏一迷茫的双眼微微亮了一下,像捕捉到了希望。
宁雪掩着鼻子抽泣,眼泪顺指缝滑落。
啜泣声夹杂着哽咽,她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断断续续道:“他、他在外地,打电话了,在往回赶。”
“好了雪姐,不要太担心,会没事的。”萧绮曼秀眉微蹙,只能不断安慰她。
时疏一紧紧握着宁雪的手,终究再没说出一句话。
煎熬的四十分钟时疏一不知怎么度过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思绪不由飘远。一想到爸爸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嗓子涩得发紧,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人生中第一次面临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宁雪尚可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但时疏一不可以。
父亲在医院躺着,大哥还没赶回来,宁雪几近崩溃,他不能再乱了,想哭也得忍着。
熬过漫长的四十分钟,时疏一望着抢救室大门,神经紧绷到极限。
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四五个医生率先走出来,紧接着,三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同时被推出来的还有好几台医疗机器。
霍庭振站在门口,离得近。医生一出来,他赶忙追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时疏一与萧绮曼一左一右搀着宁雪起身,以极快的速度迎上前。
病床上,早上出门还生龙活虎的时远山病恹恹地躺着。他脸上戴着呼吸面罩,眼下一片青紫,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怎么看怎么憔悴。
虽然尚显虚弱,不过好在人已经醒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爸。”时疏一心疼得不行,伸手想要触碰,却又担心不小心碰到呼吸机,只能俯身凑近病床,哑着嗓子问道:“爸,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远山才刚刚清醒,人还有些迷糊。脸上呼吸面罩声音嘈杂,他听不清楚时疏一的话,但不用想都知道,时疏一在关心他。
时远山缓缓摇摇头,似乎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宁雪,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氧气面罩下的嘴唇翕动。
宁雪捧住他的手,“远山,你快点好起来,不要吓我。”
时远山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时疏一通过他一张一合的唇形判断出。
他说:“小雪,不要哭。”
为首的医生开始说明治疗结果,时疏一别开脸,揉了揉泛红的眼眶,集中注意力听医生讲话。
安静的走廊里,中年医生的话格外悦耳。
“家属不用太过担心,溶栓治疗很成功。造影显示闭塞血管处血流通畅,时总脑部供血速度恢复,没有大碍。”
另一名中年女性医生轻声开口:“脑卒中目前已经有非常有效的治疗方法,最重要的是黄金时间窗。患者得到及时治疗,没有导致局部性脑组织坏死,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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