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会不会做事问题不是很重要,但要会做人。
江鹤鸣要求的“会做人”,不是玲珑心麻利手脚,而是永远要适当地闭上嘴巴,和关上耳朵。
钟灵抬着视线望向他,眼神原先的凌然荡然无存,莫名多了一丝渴望。
江川尧在钟灵的渴望目光里,坐了下来。
一碗莲子百合羹已经放在他面前。
桌上留着未撤的饭菜和煲汤,几乎从未动筷过。
江川尧没有看江鹤鸣,望了望钟灵,钟灵朝他虚虚地扯起一个笑,开口说:“尧尧,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家里给你安排未婚妻你不喜欢,家里给你安排工作你不做,你怎么能这样不听话?”
江川尧目光微闪,透着审视。气质安静而逼人。
钟灵终于沉下来,又冒出一句:“你这孩子,小时候就顽皮。”
钟灵在说什么糊涂话?
她以前只是情绪犯病,现在是脑子犯病吗?他小时候根本不是一个顽皮孩子。
他小时候在江家一直都是孤单而寡言,他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画画……他小时候对色彩很敏感,对画画这件事很擅长,轻轻松松勾勒人物。当时有人拜访钟灵,都夸他遗传了钟灵的天赋,以后也能当个天赋极高的画家。
人的变化很大,他小时候也以为自己一直画画,但他已经多年没有拿画笔。画画这件事过于让思想沉浸放松。对他而言,不管沉浸还是放松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你等会吃好,来书房找我。”江鹤鸣放下筷子,吩咐道。
江川尧没有胃口吃这碗莲子百合羹,放下手中调羹。
对面,钟灵惶惶地冒出声:“怎么一口也不吃啊。”
江川尧有点搞不懂钟灵演什么,在这个家最好的生存法则就是将自己脱离其外。
但钟灵的面色看起来太脆弱了,她本来就清瘦,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更是瘦骨嶙峋,手背青筋暴露,手骨凸显。
江川尧收起目光里的探究,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钟灵语速慢慢地讲话:“挺好的……就是有点不记事,浑浑噩噩。”
江川尧站在钟灵旁边,手轻轻一抬,落在钟灵坐着的椅子靠背,漫不经心地相劝一句:“那你好好养身体,我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钟灵张嘴。
江川尧站直身,下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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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鸣的书房在江家朝北的负一层,江家整个房屋坐南朝北,地势却南低北高。靠北一角挖了两层地下室。江鹤鸣在书房在上,下面是他各类珍藏。
他坐在大班椅上,身后高高悬挂一幅山水画,影影绰绰山水画里隐约勾出一个女人背影。
江川尧没来几次江鹤鸣的书房;上次过来,这幅山水画还不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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