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气笑了,把他推去一边,准备各样东西。
给何零露消毒的时候,他事先提醒:“会有一点疼啊,忍一忍。”
何零露还没来得及反应,顾炎先忍不住插嘴:“你动作轻一点,她特别怕疼。”垂在两边的手握了握拳:“要不要先打点麻药?”
朋友实在受不了:“再说话,就让护士请你出去。”
他一边摇头,一边拿棉球擦了擦伤口。何零露原本还在悠闲听着他们斗嘴,突然觉得额头一凉,紧跟着针刺似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刚摔下来的时候,她完全懵了,身体因为处于应激状态,难以察觉到疼痛。等后来所有感觉慢慢回笼,又因为伤口已经暴露了一段时间,疼痛的感觉也并不强烈。
直到现在医生开始帮忙处理,她才真真正正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
何零露只觉得脑袋被凿开了一个大坑,医生每一次清理消毒都像是把这坑挖得更深更大,直到连脑仁子也要露出来。
即便后来麻醉很快生效,疼痛感消失,这种要把她皮肉掀开、任人宰割的恐惧感,还是让她透不过气来。
豆大的眼泪不停涌出来,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炎。呜呜呜。
“……”方才还一堆意见的顾炎,这会儿一个字,一个标点都吐不出来。
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身体微小的颤动,何零露的眼泪每多滚一滚,他整个人就如被抽筋剥皮似的疼痛。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只是拿冰冷的手按住她肩,无言安抚她情绪,而不是带着她一道从这个房间逃出去。
但这份脆弱的镇定,还是在朋友缝针的第一时间宣告土崩瓦解。
顾炎这个到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成熟稳重的警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居然眼帘一垂,慌忙移开视线。
完全用不着护士出手,他自己走了出去。
这一幕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何零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干嘛去了?”
医生轻嗤声,说:“随他去吧,一个劲的叽叽歪歪,他不在不是更好。”他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怎么现在娘炮兮兮的。”
他三下两下把针缝好,向着她努努嘴:“小妞,你跟顾炎什么关系?”
何零露当即愣了愣,什么关系?她也挺想跟他有关系,但一直以来,两人好像总绕不开邻居两个字,要么是邻居家的小哥哥,要么就是欠着钱的邻居家。
何零露投降:“是邻居。”
医生看她还是有点讷讷的,觉得她肯定是因为麻醉上头了,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在这儿歇一会儿,自己则出去找顾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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