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毁了我们的家园,杀了我们的兄弟,难道以为几块能量石就能一笔勾销么?”波菲尔愤怒的嘶吼着,巨大的脸占据整个屏幕,要是没有这点束缚,我怀疑他会直接冲出来撕了我。
“少在那里给我乱扣罪名,魔钢加尔被毁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呢”
波菲尔一愣,菱形眼睛瞬间扭曲成了正圆形,我差点笑场,抽搐着嘴角做严肃状,转脸望向那些尚处于怔楞状态的智能机甲,“你们呢?也认为我该死?”
我保证,只要哪怕一个机甲人敢说一个“是”,我就立刻夺回他们身上所有的能源,让他们永远沉眠在这里,我的确很想要这些贵重的资源,但一群怀有恶意的下属,我可养不起。
机甲人面面相觑,仍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显然,目前的状况,大大出乎了波菲尔的意料,他暴怒的嘶吼着,指挥室内的指示灯混乱的闪个不停,其他屏幕上的数据分析图形也各自扭曲成一些具有某种暗示意义的弧度,各种警报声几乎报废了我的耳朵“你们这些叛徒,叛徒,竟然与肮脏的人类为伍,你们应该被送进圣地去忏悔,忏悔”
最后两个字汇聚成高频率音波层层叠叠传播开来,一层压着一层,嗡鸣声相互叠加,几乎形成实质性的波纹,令那些机甲人的智能数据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共鸣,几个脆弱一点的,甚至眼眶中的电子火都跳成了乱码,他这是想要直接烧坏违抗他命令的机甲人啊我不禁有些心寒,从伦恩斯还有沙恩斯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他们对于波菲尔的依赖和信任,那些大型机甲人宁可保持活死人的状态,也要将能源节省下来供给波菲尔,可是他们千辛万苦唤醒的波菲尔,竟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将他们杀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脑么??
噗
终于,一个机甲人被震碎了主板,泄露的能源乱蹿,过度的碰撞造成次方递增的微爆炸,好好的一个机甲人变成了一堆废铁,那被炸得扭曲的铁皮底下还在往外冒着阵阵青烟。
有了第一个牺牲者,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波菲尔激动的狂笑着,那癫狂的样子跟个大变态没什么两样,“这就是背叛魔钢加尔的下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杀了这个人类”
机甲人齐齐转头望向我,我眼神一利,神经紧绷到极致,手指慢慢收拢,体内能量流转到最高速,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然而,当我对上他们的眼睛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明明是电子流构成的瞳火,冰冷的格式化,可我却透过那一双双金属数据看见了深处的悲哀与心冷,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一边是助他们摆脱困境的恩人,一边是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依赖信任的同伴,要它们怎样去选择?
如果是沉睡之前,那绝对是不需要犹豫的,可是千年以后的现在……恐怕就连战争时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吧,只有眼前的人才是最真实的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虽然沉睡了千年,但他们毕竟都是亲身经历过魔钢加尔毁灭的当事人,再加上他们的记忆原本就是一些数据储存,哪可能跟用脑子记事的人类一样,说忘就能忘的?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是靠着数据储存来记忆的,所以,只要在储存芯片上动点手脚……
他们就会变成一群“知恩图报”“有血有肉”的好娃儿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事儿,原本我还有些惴惴的,现在看来,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呢“还不动手,你们难道也想死么?”
……想死么……想死么……想死么……
又是音波叠加,而且这次还是三个字,震动频率甚至比之前还要高出一倍,又有几个机甲人杯具的枉死,这回连我都受到波及,耳膜一阵刺痛,大脑嗡嗡作响,精神力极度不稳的起伏着。
怒火自心底直往脑门上冲,我隐忍的闭了闭眼睛,体内能量流转着汇聚在咽喉,慢慢张开嘴“吵——死——了——”
明明是柔柔的带点糯色的女性声音,却如山洪爆发一般汹涌着倾斜而下,瞬间穿透震动的音波,彷如有实体般,去势不减的朝四面八方冲撞而去。
轰——砰——嘣——嘭
能量波遇到机甲人时,便自动迂回避开,最后全部击在那些复杂的操作台上,合金被轻易射穿,断裂的线路迸射而出,闪烁着电流和火光,四周的操作台上一片隆烟滚滚,屏幕上的波菲尔更是产生大片大片的雪花线,“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爽,我抬头压了压耳边的发丝,漫步走到唯一完好的中央操作区,冲着屏幕上傻眼的波菲尔笑得很是温柔,“是这些机甲人求我,我才愿意救你的,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就把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单手按上了操作台,夺阵瞬间成型,汹涌的能量仿若百川之水般顺着手心涌入体内,形成一股海潮之势,拍打洗练着我渐趋稳定的新脉搏。
光幕渐渐黯淡了下去,波菲尔的身形已经无法维持稳定,他惊怒的挥舞着四肢,又急又气,“卑劣的人类,你竟然敢夺取我的能源,你竟然敢……”
屏幕最终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没剩下,连带着指示灯也全部熄灭,只有一些应急灯在不懈的提供着微弱的光线,那一整面墙的能源枪更是无精打采的垂在一旁,甚至连回收的余力都没有,这一次,我连星舰内原本残留的能量都给一起吸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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