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姜在灿……那个电灯在哪你有看到?」
姜在灿发现自己动不了,回头一看,自己的裤子又被郑静给拽住了,无奈道:「你放手。」
「不放!」她惊恐的张大眼,「就这么抓着,我才有安全感。」
姜在灿看着她坚决的表情愣了好几秒,勉为其难的说:「那你不要抓这么紧,我很难走路。」
想想,这大概是姜在灿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长的话。
「好。」郑静稍微松开了一点点,妥协的点头。
大概只松了0。1公分。
他深邃凝视着郑静,而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最后姜在灿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迈出修长的腿走进一片漆黑的社团教室,一边伸手摸着墙壁,试图寻找电源开关。
因为是多年废弃的教室,所以手下摸到的除了灰尘还有一点白漆脱落的粉尘。
「怎、怎、怎怎么样?有找到电灯吗?」郑静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喉咙里颤抖。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说:「没电。」
郑静灵活的转了转眼球,打量四周,漆黑的教室中彷彿是穿透墙上的裂缝露出一点夕阳馀光,照应着里头飞扬的细小灰尘。
「哎,那里是不是窗户阿?」她拍了一下姜在灿的背,用手不太确定的指着。
姜在灿闻言抬起头朝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似乎是用厚厚纸板遮住了那里的窗户。
「大概是。」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窗。」
说完,他就要扯开郑静抓住他裤子的手,不过她却拽得更紧,虽然很害怕,不过借用废弃社团教室是她提议的,总不能让姜在灿一个人进去摸索。
「我跟你一起进去。」她硬着头皮说,声音都在牙缝里打颤。
姜在灿微微偏头看她,狭长的眼睛上睫毛疏疏密密,大概是不太理解她明明害怕却还要跟他自己一起进去。
不过不过问与不解释是他长久以来学会的,所以只是疑惑的看了郑静一眼,然后就走进去挨着墙往窗户的方向缓慢走去。
「我听说30年的热音社学长姊还有拿过冠军耶,不知道奖盃还有没有留着,不过30年前唱的应该是民谣吧?民谣歌手我没认识几个,说不定会有我们学校的校友喔……」郑静一紧张害怕就开始说个不停,吞了口口水,又继续说:「哎,姜在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你很吵。」
「我还不是怕你害怕,才帮忙排解你害怕的心情。」
「我没有害怕。」
「好吧,是我害怕。」她承认的很痛快。
黑暗中也知道他对于她的无赖一定很无奈,郑静几乎都可以在脑袋中想像出他瞇着狭长的凤眼没有表情的脸了。
他们两个摸着墙壁摸索,终于走到那扇窗户前了,他颠起脚尖勾手也触碰不到窗户下缘。
「太高了。」
「有椅子,我帮你扶着。」满是灰尘的椅子正好就在郑静手边,她往前拖了拖,在地上发出刺耳嘎嘎的声音。
摆放好位子,即便有她托住椅子,当他踩上去的时候还是不稳摇晃了几下,姜在灿回头说:「还是你站吧。」他跳下来,换人上去。
郑静踏上椅子颠起脚,高度刚好够撕开厚厚的纸板,〝唰啦〞一声,夕阳从窗户透进来,让社团教室整个明亮起来,只是也掀起一阵藏污纳垢许久的灰尘在浮光中跳跃。
社团教室虽然已经废弃许久,但基本的东西都还在,比如铁架柜子、琴架、铃鼓、还有一台积了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的钢琴。
「咳!咳!」扑鼻而来的灰尘让她呛得难受,捏着鼻子,满脸通红,「我打开窗户通风。」
不过窗户大概是年久生锈了,不管她怎么扳都扳不动,咬着牙,决定再试最后一次,用尽吃奶的力气。
〝嘎─碰─〞
不是窗户开的声音,是椅子断裂的声音。
她整个人毫无预警的往后仰,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一旁的铁架柜子边缘,谁知道柜子也不牢固,被她一扯整面倒了下来,手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惊惧的脑袋一片空白,索幸直接紧紧闭起眼,在心里大喊一声:死定了!
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远道而来还未改变任何的命运,率先红顏薄命。
「郑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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