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绻怎么可能继续。
话语噎在喉间,安静得让人喘不上气。
“我,我去洗澡。”
她慌乱道,急于逃离空气中逼仄的气氛。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跟谁报备行踪。
萧纭?还是怀晔?
至少有一点,怀晔很清楚。
她不会对他笑得那么开心。
“等一下。”
男人忽然开口,眼眸里的情绪翻滚暗涌。
易绻被叫住,动弹不得。
“易小姐,”他换了称呼她的措辞,斟酌继续,“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你可以直说。”
易绻的气势才因为心虚消弱下去,又被他重新点燃上涨。
他是在怪她嘛?明明是他先做错事!
人在生气的时候,脑子往往转得很快。
易绻想起客房部跟她汇报客户资料的内容,底气十足地冲到他面前对峙。
“你回国一整周了,连点消息都不告诉我,甚至还住在别的酒店!”
“怀晔,我家就是开酒店的,你为什么要去住别的酒店?是嫌易华饭店老旧还是配不上你尊贵的身份?你这种行为和出轨没有任何区别……”
她人美声娇,即便站在他面前冲他发脾气,也是那么柔软的一小只,身高堪堪到他肩头,脸颊泛起红晕,美眸浮着困恼。
怀晔揉了揉眉心,用理智分析了一下她愈加离谱的控诉语,然后冷静截断。
“我的号码在你的黑名单里。”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易绻忽然被打断,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的开场白是什么,蹙眉思索回忆。
哦,对,她埋怨他回国没告诉她。
结果是因为她把他拉黑了??
有、嘛……?
她心虚地瞄了男人一眼。
他刚洗完澡,用的沐浴露洗发水是她挑的香型,穿的浴袍也是她选的,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稍稍散却,更有一种身为人夫的家居感。
相比之下,她这个人妻确实不太合格。
对峙无效,落荒而逃。
泡牛奶,点香薰,卸妆,护发……
易绻躲在浴室里打发时间,一拖再拖地完成所有步骤后,精致漫长的仪式感让她差点忘了外面还有个男人。
她抹着护肤精油和身体乳,很满意肌肤嫩滑的状态,又不免想起怀晔的背景。
怀家的产业在北国,俄罗斯那片。怀晔本人也有一部分混血基因,个子比她高太多,气场冰冷,压迫感很强。
他所拥有的矿产供应着全球市场份额接近四成的钻石和彩色珠宝,以及几乎全部的科技硬件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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