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凝结,就像炮弹缩在枪膛里正憋着火。
作为“点火人”的时凉却不甚在意,朝阳的光照在他耷拉的眼皮上,懒洋洋的。
他这人……啧,天生有些狂傲。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到近,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有人来了。
时凉抬头,望向甲子楼高不可攀的台阶,入目是一双黑色军靴。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也许吧。
十七岁的审判官,暗黑军装阴沉冰冷,脸庞白皙如瓷,五官瑰丽惊艳,齐肩的短发随意扎起,身影清瘦,步履却极稳,怎么看都很矛盾。
唯独那双眼睛。
必定是由最深的绝望、最痛的挣扎淬炼出的。
所以,在阳光之下才会璀璨热烈,又冷漠入骨。
时凉愣了愣,莫名觉得不会有人穿军装比她更好看了。
戚暖在离时凉三步远的位置停住脚,后退一步,又重新站回阴影里,左手上的黑金戒指泛着光。
她身后跟了很多人,有副审,有警卫,有抱着文件的秘书……
时凉盯着她,微微皱眉,“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
周围的人眼皮直抽,敢撩审判官,活腻歪了?
戚暖身后一个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名叫沈厌,轻蔑地笑了一声。
按照他的计算,不出三秒戚暖应该会把这个愣头青踹飞。
也许过了一瞬。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阳光扩散,驱散阴影,照进戚暖琥珀色的眸子里。
她收回落在时凉身上的目光,垂眸,声线透着凉薄的味道,“从未。”
奇怪的是,某一瞬间,时凉觉得那双盈着暖阳的眼睛很温柔。
……
“姐,醒醒!快醒醒!”
戚暖慵懒缓慢地睁开眼,冷恹恹地皱眉。
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梦醒又什么都忘了,就好像你明明抓住了什么,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空。
什么都乱糟糟的,心里空荡荡的。
这是废城的一座钟楼,破烂不堪,勉强能遮挡外面的大雨。
楼里挤了二十来号人,各个模样狼狈,脸色惨白,木讷的眼光死死盯着门口,一动不敢动,比还吓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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