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能这么走的,也只能是小孩子了。
果然,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就在拉门后面冒了出来。王隆爱才两岁,路走的带飞,胆子大的很,一点都不怕摔。
“阿姊——”王隆爱喊道。
两岁的孩子学话不久,说话起来都还带着些模糊不清的。
王翁爱让乳母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怀里。
面前的漆案上,放着一碗银耳羹,小孩子正在好吃好玩的时候,立刻口水直流。
“阿姊阿姊、欲食!”王隆爱坐在王翁爱的怀里,咿咿呀呀说个没完。王翁爱自己持起食匕喂她才止了吵闹。
外头阳光正好,绿草茵茵,庭中有些花卉已经开放。大朵的木芙蓉已经过了盛开的时候,原本累累压枝的红白相渗的花朵也被绿幽幽的枝叶所取代,再过两月,天气真的热起来。栀子便要开放了。
负责花卉的仆妇配的便是府中花匠,对女郎庭院里的花卉很是用心,种植上种类不一的花卉。一年四季,花香不断。
王翁爱喂着妹妹,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向芳娘,“阿芳,下次若是这离娘枝开了,采一点下来晒干备着。”
离娘枝便是玫瑰,因为移植不太容易成活,所以就有了这个名。
芳娘听后应下来。
王翁爱怀中的女娃,咂吧咂吧口里的银耳羹,听见姊姊说离娘枝,以为是甚么好吃的,立刻嚷嚷起来,“阿姊阿姊,欲食,欲食!”一边喊,一边指指自己。
王翁爱苦笑不得,只好抱稳了她,免得怀里的孩子继续闹腾,“那花不好味呢!吃了口涩!”
她说这话可没有骗孩子,玫瑰花虽说对女人有不少好处,还有很好吃的玫瑰卤,但是直接将花瓣吃在嘴里,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还不如泡花茶。
正弄着,夏氏那边的侍女来了,“女君请女郎前去,有事告知女郎。”
王翁爱听了点点头,将怀中的王隆爱交给一旁的乳母,自己整整衣裳前去了。
夏氏坐在内堂上,见着女儿来,让侍女将枰摆上。
“阿母唤儿来是为何事?”王翁爱在枰上坐下问道。
夏氏面上笑盈盈的,“阿母想让你出去走走呢。丞相有一名出身陈郡谢的掾属,他最近与袁彦道的女弟行昏礼,到时候少不得女宾前去玩耍。岷岷也闷在家中多日,和你阿嫂一起去看看。”
王翁爱面色就开始不好起来,那个姓谢的掾属,她猜应该就是谢尚了。谢尚今年年纪都二十三了,也该是娶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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