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展管家一声令下,七八个南非佣兵上前拖抱住于顽,荆家佣兵咬牙上前,在于顽剧烈反抗下把镇静打进他身体里,无名怒火和安镇药物在体内交锋乱窜,于顽拳脚紧攥又凝不起来力,跪撑在地上大喘着气。
镇静剂量是能致使昏迷的程度,但于顽只是完全泄了力,还睁着眼睛喘气。
展管家:“扶住他,再多几个人下去找荆先生。”
“哥怎么了?”展弋从管家怀里撑着身体迷糊着问。
“没事,”管家收紧手臂,“直升机马上就到了,再等一下。”
土坑中,接连下去了几个人都是无功而返,十几个佣兵起来都是浑身泥,最后爬上来也是去得最久的一个喘着说:“往前一百米都没有,暗道往岛中间延伸,荆先生极有可能被冲到了另一边。”
展管家眉头锁紧,“找几个人去找有没有相同的凹点,拿探测仪来试。”
“明白。”
直升机的轰声由远及近,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展管家抱着怀里已经昏过去的展弋起身,展弋不能再等,再拖得出问题,起身后看了眼坐在石头边休息的于顽,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也送走。
于顽仰头松了松筋骨,没了之前那股狂燥气,说:“先送展弋走,我留在这儿。”
展管家没多说,朝直升机停的地方走去,没走两步,前面走着的佣兵突然进入警戒状态,摸向腰间武器,展管家也停下来,于顽没听到走的声音,偏头察看,只听见一阵窸窣声,草堆里陆陆续续踏出很多只脚来,慢慢把这块营地包围了起来。
谁的人?
于顽缓缓起身,视线拔高,看清了挡在展管家他们前面的一群人,于顽不清楚那种状态的能不能叫人,约莫六七十个,身上穿的布料磨损掉色严重,像好多年没换过的,眼神空洞脸部僵硬,走路姿态都僵直不自然,像闻到血腥味就本能靠拢的盲兽。
从穿着看,似乎是渔民,于顽观察着,脑子里一晃而过才踏上岛的那一大片居民区,是那儿的?
佣兵们的交流被完全忽视,渔民们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于顽,朝拢聚来,一名佣兵骂了两句上手推搡了最前面的几个,渔民却突然暴走张嘴就咬!佣兵们抽出武器直接瞄准这群不知死活的人,枪响一时间惊起大片栖鸟。
枪弹贯入,鲜血喷出,未被伤到要害的渔民竟然如没有痛觉般又颤巍巍站起,朝他们扑来。
林子里冒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渔民,还有背包客、海员,一致的是他们身上那股活死人的类兽状态。这是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人,佣兵火力压制着没让他们靠近,但数量太过悬殊,逼得他们连连往后退。
于顽嗅到空气中的弹药血腥味儿,被压下去的躁意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他看这些人很熟悉,并非认识的那种熟悉,而是这种见人就攻击,没人性不怕痛的状态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和他们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和他们一样?
于顽迟钝地摸向颈间,刺痛处血迹已经干涸。
原来不是什么石头割到了,于顽捏着颈侧,谈进没躲着,他们每一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加料,所以荆澜生,是被他带走了。
展管家抱着展弋往后退,退到于顽身边,“不能耗,先走。”
佣兵护着往后开路,于顽没跟上来,展管家皱眉停下,“于顽?”
呼……于顽仰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怪林,轻飘飘吐口气,同时慢慢转动腕关节,再低下头来,眼睛腾起一派清明的杀气,冷冷说:“他们接受了指令,冲我来的,你带展弋走,回首都市局告诉局长,琼林岛逃犯在滥用怀罪。”
怀里的展弋烧得不省人事,展管家看他一眼,抿紧唇。
“不必担心,”于顽轻笑一声,“该怕的人是他们。”
张嘴乱咬的渔民突然被一脚踹翻在地,于顽从侧边薄弱点突击出去,果然发疯的渔民开始调转攻击势头,朝着那方涌去,展管家没再犹豫,抱紧手里的人从后方绕到直升机停的空地。
奇生植株先是被一脚踩踏,紧跟着被无数只脚跺烂踩碎,于顽像坠在丝线上的饵,引得大批食人鱼争先恐后朝他袭来,硬生生在寂静丛林里踩出条路,飞禽走兽受惊四散奔逃,而于顽此刻像是没受到那支镇静的影响,瀚海穿浪游刃有余。
隐蔽处一双眼睛紧盯着这幕好玩景象,兴奋地无声大笑,皱纹挤起,眉毛上的黑痣都往上抬了抬。
“一针催化对他没什么作用啊,你看,真正的白玉被灰埋了十一年,再挖出来也还是无瑕的,噢不不,”谈进神经质地又否定道:“还不够还不够,真金用火炼,真的无瑕白玉,要用怀罪炼,你说是吗?”
旁边的人散漫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丛林中穿行的于顽,像耐心等待猎物体力耗尽,再一击毙命的潜伏凶兽。
于顽不知道自己在坑里挨了什么针,反正现在他感受不到一点累,路上的锋利锯齿状植物划破他的手也不觉丁点儿痛意,把这些疯子远远带离直升机停的地方后,于顽已经跑到了岛屿深处。
脑袋上直升机轰然起飞,螺旋桨带起的巨风摇动一大片高林,于顽抬头望的瞬间,腰间对讲机响起:“boss,报点,我们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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