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管家跟着铁笼坠落时紧紧抓着旁边的铁栏,于顽那边升到顶时铁索停止滑动,他们这边的笼子堪堪碰到海面,巨大的惯性力差点坠断展管家的双臂,展管家双手被震得又麻又痛,而里面的展弋也被震得撞向铁栏,被展管家伸手挡住。
痛……
展弋胸腹胀痛,内脏像被车碾过一样,睁开疲累的眼睛,看到了这几天除了他哥外一直疯狂想念的人。
“敬叔……”声音哑得几不可闻,大冬天的穿着件单衣也不知道被悬在笼子里多久。
“我在,别怕。”展管家踩着铁栏空隙,一只手稳住身形,一只手把展弋从头到尾检查一遍,问:“哪儿受伤了?”
展弋喉间又痛又酸,说不出来哪儿痛,反正全身都像才从粉碎机里提起来的一样,“不知道,都痛,敬叔……”
“好好,没事了。”展管家往上看,他们应该下坠了几十米,这倒不是最坏的,展管家又看了眼后方,翻滚的海浪朝他们打过来。
“展弋,闭眼屏住呼吸。”展弋听话照做,下一秒咸涩海水扑过来用力地冲洗着这个悬于海面的异物,铁笼被撞得晃起来,展管家在展弋正面挡住,展弋口鼻都没进水,海水从两边浇过。
展弋看管家用力到青筋棱起的手,怕他会掉下去,用手包住他握着栏杆的手,声音带上哭腔,“能抓住吗,你怎么下来的啊,我们怎么办……”
看来是吓坏了,展管家想摸摸他的脸说没事,但现在要保持平衡分不出手,只能安抚道:“能抓住,你哥哥在上面,我们能上去。”
流下来的眼泪还没滑落就被冰凉海风吹干,全身打湿的展弋又瑟缩了一下往管家那边靠,好像隔着笼子也能汲取到温暖一样。
海浪又高高卷起打过来,展管家攥紧了铁栏倾身挡住。
森林半空的于顽和荆澜生也没坐以待毙,指挥另一队佣兵到场后,在上面用对讲机报好点,两根绳枪同时发射钩住铁笼两角,于顽和荆澜生一人一根,费了点劲儿把绳子头勾在铁栏上绕了两圈,另外两角如法炮制,很快四根绳索固定在铁笼四角,于顽一声令下,所有佣兵们开始逮着绳子往下拉。
卡进榫头的滑索要使很大的力才能移动半分,于顽拿着对讲,和下面的佣兵讲好发力时间,他和荆澜生在铁笼里狠狠一跳,下面就使劲往下拉。
海面上的铁笼轻微晃动了一下,展管家捏紧铁栏,喊着意识逐渐模糊的展弋,“展弋别睡,于顽在救我们,展弋?”
“没力气……”
展管家贴近铁栏,碰到展弋烫得可怕的额头,仿佛连冰冷的铁栏都被加热了。
“展弋!”
“拉!”于顽和荆澜生脚底震得发麻,终于一声锁扣崩开的声音传来,滑索重新顺畅地运动起来。
下面的佣兵手心渗出血,死命往下拉着,于顽和荆澜生没再乱动,从上往下打量着这片大地,密林间没发现任何其他的队伍,所以谈进就是在这做了个天平来整死他们?
海上的铁笼也匀速回升,两人已经是全身湿透,海水顺着衣物往下淌。展弋睁开肿烫的眼皮,他现在哪儿都是热的,但唇上更热。
刚才,管家好像亲了他。
第78章
海面上的铁笼晃悠着升上断崖,南非佣兵长了记性,固定住铁笼就开始暴力劈锁,展管家塞件衣服进去包住展弋,一时间铁花四溅。
森林组这边也慢慢降回原位,在那边成功开锁后,荆家的佣兵跳下来站在笼顶开始劈铁栏。
“上次在那不勒斯海上,谈进说要考我,”于顽在电锯声和铁花中说着,“给我限时,又找了三个大汉子和我对打,我猜他在考速度和力量,但现在他又在考我什么呢?”
“管他考什么,我们不当他的考生,”荆澜生说,“这么想玩角色扮演,那我就踹翻考桌破坏考场,还要冲进监控室,干掉无聊的命题人。”
嚣不嚣张,于顽听着好笑,心里疑虑也消解几分。
电锯声音还在持续,铁花越来越小,铁栏是一点没被锯开,佣兵举着电锯的手开始颤。
断崖那边,锁一开,展管家把裹着他外套的展弋从笼子里抱出来,展弋浑身湿冷,骨头都好像瘦了,展弋一出来,崖边的铁笼突然失去承重往上升,展管家吼道拉住!但空笼子上升速度极快,佣兵反应不及,铁笼飞速远离崖边。
同时,悬在土坑里的笼子剧烈摇晃了一下,站在笼顶劈门的佣兵一个没站稳跪下,荆澜生猛地抬头,于顽心里一抖,暗道不妙,下一秒笼子失去牵引力急速向下坠!
“啊”佣兵没有支撑,一声惨叫后从笼子顶滚落,于顽想伸手拉一把,手和佣兵倒栽下去的脚堪堪擦过。铁笼下坠发出巨大噪音,上面佣兵的喊声逐渐远离,荆澜生扑过来护住于顽头颈,于顽先是听到一声巨大沉闷的落水声,下一秒混着泥土的浑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土坑下面是个水塘!
先掉下来的佣兵已经没有扑腾的声音了,泥水几乎要淹没铁笼,于顽不能视物,往上扑透口气后大喊:“你抓紧顶栏,我在底板去摸有没有锁眼!”
荆澜生放开托住他的手,“注意换气,一分钟上来交换。”
于顽深吸口气,蹲下身子往下沉了沉,在一片昏暗里摸底板铁栏,水下异物太多了,土块石头和草株开始往铁笼子里钻,于顽气快要使完,还没摸到任何锁眼开关,还想再摸一遍,后颈被人提着往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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