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三姨夫张建波心里还气呢,女儿回家孝敬家里一瓮油,第二天起来就剩一半了,家里老太太骂天骂地,就差没说家里出了家贼了。
还以为素菊会等两天往娘家拎,好家伙,看样子中秋节那天就弄过来了,这可真是老鼠不留隔夜食。
蔡春花见大家都看着她,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反正就是妈踩了油,滑倒了,然后人才没的。”
“你咋不说妈躺在床上,你们两口子不照应呢!当初怎么说的?我们都嫁了人以后,妈就归你们管,吃的用的我们拿过来既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妈,结果呢???”
钱素菊也来火了,照顾家里反倒照顾出事情来了,这出去同谁说理去?
钱素梅先头没吭声,但心里也觉得蹊跷,“妈是个最简省不过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把油往地上泼?”
蔡春花不吭声了,要是再往深问几句,就呜呜哭诉,说自己这个当儿媳妇的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大家伙儿看着她做戏,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动容。
作为唯一的儿子,钱大明从头到尾都没吭声,默默跪在老太太跟前,看着钱老太,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大家伙儿的日子都好过了,老太太的葬礼就不能往简里办,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不过事情摊在老钱家头上,里头又出了岔子。
钱大明耷拉着脸耍无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该大家出钱的时候谁都别想赖。反正我们家条件最差,要钱没有,要人倒是有两个。”
说来说去钱大明就是不想出钱,他也不管老太太生前有多偏着他,到了出钱的时候一个劲儿往后缩。
其实钱素兰家日子还要不好过,女儿出了那档子事,家里都拿她当仇人看待,从前的工作也不能做了,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活开销恨不得要仰仗前夫给的赡养费,就这样他都没说不出钱的话,哪知道到了钱大明这里竟然一个子都不想出。
钱素兰瘦了好些,整个人都些阴沉沉,“那要不我们就不用摆十桌了?简单点也行。”
钱大明:“不行,老家这么多亲戚,请谁不请谁都有章程,回头不给人家报丧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钱素兰:“那就菜色简单点,就做点豆腐菜行了,我们尽了心,妈会知道的。”
钱大明不说话了,但就是满脸的不情愿,“到底妈把我们养这么大,总该让他走的体面。”
程晓珍算是看出来了,钱大明想叫他们家出大头!
按说家里的惠民超市每天进账流水似的,出点就出点,你把说在明处,这么七拐八拐的,没得让人心里不舒坦。
“这样之前我妈出了,不过到时候人情往来全都交给我妈。”
老人过世了,来吊唁的亲戚朋友们都该给一笔人情费,这个钱本来该几家人平分,但既然钱大明不想出钱,就没有道理把这个钱往回收。
钱大明:“那、那怎么行!那样谁家都知道钱是素梅出的了,哪有儿子在,叫女儿出钱的道理。”
程晓珍觉得很无语,原来大舅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他想把所有的好处都占满,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钱素梅:“那就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该你这个儿子办的,也别想方设法推到我们做女儿的头上去。当初我们姊妹几个结婚的时候,好处你可没少占,以后你要还想在村里待下去,乡性还是很重要的。”
就是因为乡性很重要,钱大明才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不过他也感受到老太太去世以后,妹妹们对他的不一样来。以前老太太还在,他就是占的多,用的多,都能打着老太太的旗号,算是女儿们孝敬妈的。现在老太太一走,当妹妹的总没有孝敬他这个哥哥的道理。
这事暂时定了下来,但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蔡春花就和钱大明吵翻了天。
蔡春花:“钱钱钱,我要是有钱的话,哪里会在乎这点,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想出钱?老太太一走你看着吧,时间长了你的这些妹妹们,连我们家的门朝那边开都不记得了!”
蔡春花心里有种恐慌,家里如果只靠着钱大明是过不下去的,没有妹妹们的接济,他们家压根过不了如今的舒坦日子。
“早知道老太太会因为那点油丧了命,我是说什么也不敢往回拿的。”
原来家里多半瓮油,蔡春花也想着周济周济娘家。
如今说是大家日子都好过了,但谁家炒菜不是用一丁点碗底子?半瓮油够家里用大半年的。
蔡春花想着后头说不定还有,这点东西先紧着娘家送过去。
钱老太是个抠门惯的人,只有人孝敬她的,就没有她往出掏的道理。一听儿媳妇要把东西往回揣,是怎么都不答应。
白天当着老太太的面,蔡春花碰都没碰那油一下。
到了晚上她悄悄的进了厨房
也是赶巧了,老太太正巧觉得口渴,进厨房倒水喝,婆媳两个碰了个正着。蔡春花油瓮都没来得及盖起来,被老太太一推洒了好些出来,蔡春花倒是没回推过去,老太太自己踩在油上狠狠滑了一脚。
等蔡春花反应过来去叫钱大明的时候,老太太都已经凉透了。
其中的内情两人当然不敢跟妹妹们说,回头弄大了,搞不好要担责任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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