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仵作也展示了小翠鞋底和鞋面上的油渍,证明这一个滑到动作是与这些油渍分不开的。
说来也巧,义庄的灯油已经用完了,牛车上刚好还有一小瓶灯油,被我们用来做了实验。这两个小侍卫也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看破案还原经过,还是挺神奇的。
当然,事情至此,已然明了。
小翠因为脚底打滑摔倒,并滚落下楼梯。也只能说是运气太差了,还碰到了坏掉的栏杆,又被断木戳中了后心……的确是人间惨案,但与三皇子无关。
马茂春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又与冯仵作交谈了几句,最终也确认了这个答案。“所以,你昨天就知道真相了?”
“差不多吧。”
“为何当时不说?”
“脚踝那个位置的扭伤还没有显现出来,我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当时也只是推测而已,直到刚才看到了,才能确认下来。否则,是推测,无证据,别人也不会相信的。”我也是实事求是的人嘛。
“嗯,果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冯仵作,将尸检报告也写得详细一点,我稍后就进宫去禀报给皇上,请旨结案。”
“我已经写好了三皇子的口供文书,以及一部分事情情况,也可以带给皇上看。稍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帮忙写结案书的。”我一脸的诚恳。
“好的。”马茂春的表情轻松了很多,毕竟这事情与三皇子无关,大家也都觉得舒心不少。
否则,都是大麻烦。“这件事情还没有让皇太后知道,只到了皇上这里。皇上说是查清楚再定夺。”
“现在好了,皇上应该也觉得好一点了吧。”我让陈一陈二又拉起了白布,为小翠把衣服穿好,一切收拾妥当。“马大人进宫去吧,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
“你要不要去大牢那里接三皇子出来?”王通问。
“那就不用了吧,我和三皇子又不熟,他的侍卫和太监们必然会在门口等的,不多我一个,不少我一个。”
有义庄的侍卫们端来了洗手水,我赶紧洗了洗手。忽然想起小翠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似乎没有多长时间的新伤,嘴里不由得嘀咕了一下。
冯仵作听到后,也去掀了一下小翠的胳膊,“这伤应该有月余了,已经愈合,但会落下疤痕。看起来是用利器所伤,但并未伤及血脉,当时可能也很惨烈,流了不少血。”
“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事情?”我叹了口气,长得好看,又身为使唤丫头,怕这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不过,叹气归叹气,事情已经了解,我们也就离开了禁军大营,还是坐在牛车出去的,我觉得我还是挺拉风的。
无缝衔接了我的马车,心情更是愉快,可以少走那么多路,并且可以躺在马车里,舒服。
肖小三问我是不是直接回南厂?我想了想,倒不如回冷宫去收拾东西了。
要装修,要搬家,只留下玉嬷嬷一个人收拾,怕也忙不过来。更何况,我还有银票藏在床底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回到宫里,看到我院子门口新匾额冷宫两个字还真的特别扎眼,看着就别扭,但又没办法。
玉嬷嬷在屋里收拾东西,我们在这里住了一年多,零七八碎的东西也不少。
我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那堆话本,以及我藏在床下的银票,统统打包好。
听玉嬷嬷说,其实我们临时的住处也不在藏书阁,而是藏书阁边上的一个单进院落,之前是皇后静修礼佛时的一个小院,特别安静。
估计这也是肖不修特别安排的,生怕我不在宫里的时候,被别人发现。所以安排了这么一个很少人能够经过的院子,足以见得他也是用心良苦。
不过,说是这个冷宫的匾额要随着我的搬离,放到新的院落门口,也表示皇恩浩荡,这真是太气人了!
七日后,我们正式搬了过去。
一切从简,能有个地方躺着就挺好的。
肖小三偷偷溜了进来,跟我说了说三皇子的事情。那天虽然真相大白,皇上当天晚上知晓了全部经过,但是并没有立刻放了三皇子,还说让他在大牢里败败火才好。
第二日一早,才派了自己贴身的太监总管去接他出来,直接进宫面圣,安抚了一番。
皇太后是在他出来之后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哭了一大场,说是“我最疼的孙子,你们要是弄死他也不告诉我么?”
闹了一场了之后,就让三皇子直接搬到皇太后的宫里居住,自己要亲自他的饮食起居。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太后下懿旨,要求皇后闭门思过,言语之间颇有不满。
说是因为皇后对三皇子的不闻不问,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她必须接受惩罚。
皇后也不说话,反正她常年在自己的宫里不出门,也不管任何事情。所以惩罚对于她来说,就跟没有是一样的。
“三皇子不是挂在皇后名下的儿子么?按道理至少要见见面吧,怎么这么冷漠?”我转头问玉嬷嬷。
“三皇子出生的时候,皇后其实并不在宫中,说是在娘家修养身体。后来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儿子,能不生气么?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浣衣局宫女的孩子,这更是令人生气。”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白捡一个大儿子,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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