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谁敢跟摄政王这么说话?小龙问出这个问题后。柳云舟心情沉重起来。前世孟大儒输给曲朝烟后,文人风骨作祟下,他回归深林,隐姓埋名到深山。并于当年的冬月饮酒后追逐山月,失足落下悬崖,尸骨无存。裴清宴静静地听着柳云舟的心声,心底冰寒。孟大儒是众多学子心中的神。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性情高洁,不同流俗,刚正不阿,是国子监一众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师鸿儒,也是国之栋梁。这样一个人,不该死的这么草率和憋屈。裴清宴的心情也沉重起来。白春见看看柳云舟,又看看裴清宴。她总觉得。虽然这俩人都没开口。但这俩人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在交流。只有她,等柳云舟的下文等的抓耳挠腮。“姑娘,您快别瞒我了。”白春见道,“到底什么大戏?”小龙乐了:“这个白春见真的是个吃瓜小能手,这吃瓜精神,特别适合去做情报。”裴清宴:白春见的真实身份本来就与情报网有关。柳云舟笑着招了招手,“来来,我问你件事儿。”白春见凑过来。“你能易容,能换声音,那你能不能模仿别人的字迹?”柳云舟问。“谁的?”“我就问问你能不能。”“能,只不过字迹这种东西,即便是模仿的再好,也会有细微差别。”白春见答,“我只能能模仿九成,而且,不管是模仿谁的字迹,我都需要练习一两个时辰。”“足够了。”柳云舟道。“需要我做什么吗?”白春见摩拳擦掌。“需要你去取一个东西。”柳云舟找了一张纸来。在那张纸上画了一个地图。“在这个地方,住着一个名叫章砚南书生,你去将他的字取来一份,照着练习,我有用处。”白春见狐疑,“偷一个穷书生的字,还得模仿他?为什么?”柳云舟:“想看大戏的话,就乖乖去做。”白春见去了,并且很快就回来了。她手里拿了章砚南的几篇文章。裴清宴接过来看了看。看到那文章时,微微惊讶。这个章砚南虽然一股子书生意气,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风骨却是难得一见。若是这个人参加春闱。即便不能夺得会元,名次也不会差。“这个人。”裴清宴看向柳云舟,“有问题?”“没问题。”柳云舟说,“就是恃才傲物,书生意气,而且,他特别崇拜孟大儒。”前世孟大儒败给曲朝烟之后,章砚南非常不服气。为了孟大儒,他得罪了不少人,一怒之下连春闱都没参加,直接回到了老家。有意思的是。章砚南走得匆忙,只带走了自己珍藏的手稿。其他手稿交代给同窗,让同窗烧掉。同窗想烧掉时,诵读了章砚南的文章,震惊无比。巧的是,那些文章里恰好有一篇跟春闱题目相关。同窗就将章砚南的文章写了上去,中了那一届的会元。殿试是裴清宴代皇帝主持,那同窗同样利用章砚南的观点,惊艳四座,获得了三甲及第。讽刺的是,那些只是章砚南扔掉不要的文章。只是废稿就能三甲及第,可见章砚南有多才华横溢。裴清宴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听着柳云舟心底的起伏。他知道了。这个章砚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他还是不懂柳云舟要做什么。小龙也不知道柳云舟的目的。它只是暗搓搓期待着柳云舟能够揭穿曲朝烟剽窃各大诗圣诗仙的事!但。一想到明天曲朝烟可能不会来,它又蔫了。一晃到了晚上。练习了一个半时辰的白春见拿来两张字帖,“姑娘,您看,如何?”柳云舟仔细对比过之后,点了点头,“非常不错,九成相似。”“章砚南写字有个独特的习惯,再将那个独特习惯加上,可以以假乱真了。”“来,我教给你怎么做。”柳云舟细细将计划告诉白春见。白春见听得眼睛直亮,“放心,包在我身上。”是夜。正在读书的章砚南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他昏昏欲睡。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今日,正是诗宴的日子。章砚南对诗宴兴趣并不大。他一直觉得诗宴就是捧臭脚的地方。有些世家子弟明明诗写的那么差,非要被人吹得文曲星下凡,令人尴尬。章砚南伸了伸懒腰。目光瞥到案几上的纸时,
突然愣住了。那张纸上,赫然写着一首诗。那首诗是一首七绝,细细读来,精妙绝伦。“这,这,我写的?”章砚南紧皱着眉头,昨天夜里他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睡着后好像做了个梦。梦境的内容他已经想不起来了。这首诗……难道是他做梦的时候写的?章砚南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第二个反应是仔细看了看字迹。字迹的确是他的,墨也是他的,纸也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东西。甚至字迹上的特殊习惯也有。虽然跟他平常的字迹有细微差别,但梦里写字跟平常写字有不同之处也是正常的。何况还有他的特殊习惯。纸上这首诗,是他所写的无疑。“难道,上天让我去参加诗宴?”“对,没错,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这次的诗宴,说不定会有惊喜。”章砚南将那首诗仔细放好,又从垃圾堆里找出诗宴的请柬。梳洗打扮完毕,前去诗宴。诗宴是在吟星斋举行。吟星斋是一座高达九层的书楼。里面拥有无数藏书,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章砚南才到达吟星斋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在那等着了。他厌倦跟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相互捧臭脚。故而。到了之后,自己寻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章砚南身后响起。章砚南转过头,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先是一怔,随即看到了来人身上的紫金龙纹。章砚南忙跪下行礼:“学生章砚南,参见摄政王。”裴清宴盯着章砚南看了片刻。章砚南不知摄政王想做什么。上位者气势的压迫之下,他后背不自觉溢出些冷汗。“你对自己的气势没点数吗?”一个浅浅的嗔怪声响起,“快把你的气势收一收。”章砚南惊讶。这世上,谁敢这么跟摄政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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