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看着姜桓楚离去的身影,心头暗道:“毕竟,你也是诸侯之一。”
“平了苏护,世人畏惧的是我?还是你东伯侯姜桓楚?”
姜桓楚方才的态度转变十分明显,从说教到恭敬,可以说有天壤之别。
这并非是说姜桓楚有不臣之心,而是王权的特征。
王权强盛,臣子就只能唯唯听命;王拳暗弱,臣子就会大权在握。
姜桓楚虽然是王后亲父,当朝国戚,但他同时也是东伯候,身后还有族人,还有无数支持他的势力。
身份地位如此,有时候身不由己。
所以殷受可以亲之信之,却不能用之,除非有朝一日,他不再是东伯候,那自然是另一种光景。
……
苏护离了朝歌,同麾下家将日夜兼程,很快便回到了冀州。
他只要一想到当日殷受的刺骨杀意,就坐立难安,甚至无法安睡。
回到冀州后更是征召兵马,筹备粮草军械,等待不日将临的大战,冀州城外,更是派出了无数探子,打探敌情。
然而一连多日,都没有见到有大军到来。
苏护长子苏全忠嗤笑道:“我看那昏君色厉内茬,知我冀州兵强马壮,城池高大,易守难攻,不敢来了吧?”
“哈哈哈!”
麾下众将也纷纷大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冷嘲热讽之时,冀州城外忽然有一道声音响彻天地。
“逆贼苏护,朕已亲至,尔等还不出来送死?”
苏护闻言,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说道:“帝辛竟然御驾亲征了?”
苏全忠和其他众将也收敛了笑容,虽然他们方才贬低帝辛,但他们都很清楚大商王朝的强盛,绝非是冀州所能抵挡的。
苏护一边率领众将前去应敌,一边询问麾下,“可知帝辛带了多少人马?为何之前没有任何探子来报?”
“回主上,城外似乎只有一个人?”刚刚从城头赶来禀报的一位士兵说道。
“一个人?”苏护等人面面相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士兵也和见了鬼似的,有些恍忽的说道:“回主上的话,城外的确只有一个人。”
“帝辛好大的胆子,他这是想要来我们冀州送死吗?”苏全忠很快回过神来,冷笑道:“既然他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苏护连忙拦住了他,说道:“不可鲁莽,就算帝辛任性妄为,朝中大臣也不会任由他来送死。”
“这其中定然有诈,我们先出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说着,就走到了城墙上,然而放眼望去,城墙外竟然真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头戴金冠,身着黄金战甲,显得英武不凡,尤其身后血色披风,在狂风中烈烈作响,透出漠视天下的气度。
他胯下骑着一头白虎,不时低吼,透出令人惊惧的煞气。
苏护见到此人,惊疑不定的说道:“竟然是真的是帝辛?这怎么可能。”
他连忙唤来麾下问道:“可曾打探清楚,这附近可有伏兵?”
麾下家将道:“主上,方圆百里,我们早已经查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任何伏兵。”
“苏护,怎么,不认得朕了吗?”殷受发丝乱舞,任由弓箭将其瞄准,无视城墙上下的大军,大笑道:“你若是被朕吓破了胆子,那朕就亲自入城,取了你的脑袋。”
苏护看着那城外的一人一骑,心头反而更加不安。
这时苏全忠早已经按捺不住了,怒道:“区区一人也敢耀武扬威,管他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先杀了这昏君再说。”
苏全忠说着,跨上青骢马,手持方天画戟,一身红袍猎猎,朝着城门外杀去。
苏护虽心头不安,此时却强压了下来,下令打开城门,霎时间三千精兵簇拥着苏全忠杀出城门。
出了城门之后,苏全忠一马当先,方天画戟遥指,大声喝道:“无道昏君,今日就是你授首之时。”
“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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