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瑟遗憾的望着他:“不然你也不会在这儿了,我说得对吗?”
这话有抵触情绪。
袁徽必须为老板正名!
“不是啊殷小姐,老板对你的关心是真的。你醒过来那天他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会面,为了见你直接放弃了!”
是放弃,不是推迟。
这其中的损失远不止一笔生意那么简单,当然了,比起亲眼确定未婚妻的安好,那个会面也算不得什么了。
殷如瑟不领情,还感到古怪:“你少哄我了,他只是送了花,根本没到医院来。”
说时,她看向摆在床头柜的花束。
粉色的玫瑰尽数绽放,经过最盛灿的两天,此时已显出凋零的迹象,几片花瓣自然落下,在象牙白的桌面上点缀出安静的美感。
好歹是分心意,她不推拒。
她没忘记收花那天的情景,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应该是二哥拿进房间的,因为后来也是二哥提醒她送花的人是谁。
袁徽搞不清楚为什么那晚老板没出现在病房里,见殷如瑟完全误会了,语速飞快的解释:“我用我的人格和南城户口发誓——没哄你!这花是老板在医院街角那家花店买的,店长是个手臂上纹了一只麒麟的彪悍大哥,那大哥特莽,先建议老板买九十九朵红玫瑰,听说探病后又推荐黄玫瑰,老板觉得都不好,一支一支的挑了粉色的那些,搭了满天星和其他的小花,连包装纸都是他自己选的。”
“真的……吗?”
殷如瑟猛然想起醒来那个晚上,因为阿鸣非要跟她自拍,镜头打过来,她被骨瘦如柴的自己吓得整个人都崩掉了。
然后她去洗手间里缓释,还看到中庭廊下站着个抽烟的颓废大叔,难道那就是周遇时?
现在想想,身形轮廓有八、九分相似……
他来探病时撞见那一幕,没有进一步打扰是说得过去的,这也附和他不动声色但很会审时度势的性子。
“那天他是几点来的,你还记得吗?”殷如瑟问罢又改口,抬起手打住,“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当时她哭得多惨,多难看啊……
袁徽认为她知道得不够多,继续为周遇时发声:“我是老板的生活助理,平时负责买咖啡、换洗衣服这些琐碎的事,日常行程也是我在安排,虽然只干了一年零三个月,但在这段时间里,每个月有三天他一定会来看望你,月初月中和月末。我妈初一十五上香都有摸鱼的时候,老板来医院看你可从不含糊。你要是不信,我们去前台查探访记录!”
殷如瑟想象中的出院,必定如凤凰涅槃,满含重获自由的喜悦!
鬼门关兜兜转转绕了十年,给她绕出来了,多开心的事啊!
她给自己拟定了一张多达87条的人生清单。
心里更期待灿灿她们为她准备的回归派对,期待偶像的小型live!
这一切都被一个数字打败了——296。
周遇时在六年间来安颐医院探望她的次数。
六年前,她住在省医。
袁徽没有骗她,每个月的月初、月中和月末,周遇时一定会来。
在大雨初歇的清晨,在阳光热烈的午后,在晚霞满天抑或阴云累积的傍晚,在夜深人静的夜半时分……
无论那天的天气如何,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怀着朝圣的心情,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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