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些什么的。
诸如“一些原因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合照里的那个人吗”。
可那些话在喉咙口徘徊了又徘徊,最后都没能问出来。
谢清许只是沉默着,从陆谨言手里接过那份协议,又接过姜明成递过来的钢笔,将那份文件看了一个来回,最后在签名处平静落下自己的名字。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
也没料到,当这一刻真的发生,心底会这么难受。
把笔还给姜明成的时候,谢清许手指不由轻颤一下。
姜明成看过来。
谢清许低下头去,长睫在眼下覆了一层阴影,遮去全部情绪。
边上,陆谨言落笔倒是比他还慢,反复翻着那份文件,眉间不知什么时候蹙起来,像是想找到些什么。
到最后,看到他落了笔,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方才翻至最后一页,用钢笔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文件,一式两份,这段持续了约莫半年的婚姻,彻底宣告结束。
眼底莫名有些干涩,喉间也一股一股的涩意往上涌,谢清许几乎没法再待下去。
怕有什么东西再藏不住。
安静片刻,他终于启唇:“那陆先生,再见。”
短暂沉默,陆谨言摸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一口,再吐出,烟雾缭绕中开口:“再见。”
谢清许起身,微微颔首:“还有些东西,我回头会寄过来。”
陆谨言没吱声,只是很凶的吸了一口烟。
大团白色烟雾从他薄唇间溢出,将一张脸模糊的几近看不清。
谢清许喉间滚了下,没再说什么,转过身。
须臾,身后却又传来陆谨言的声音,哑成一片:“谢清许。”
心头一颤,谢清许顿住脚步,没回头,只反问:“还有什么事陆先生?”
陆谨言终于抬眸盯住他的背影,指间的烟头一缕青烟直上,只是好半晌,他摇摇头,到底什么都没说:“没什么。”
-
收拾了行李箱从兰江水榭离开,谢清许直接回了学校。
下午没去家教那儿,直接跟家长请了假。
困的厉害,头也疼,本来想睡会儿的,空荡荡的宿舍,却怎么都睡不着。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半天,手背蒙在眼睛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下胸口不断来回翻滚的情绪,他起身下床。
既然跟陆谨言已经解除了关系,那有些东西就得还回去。
坐在下床的椅子上一样一样翻找出来,又找了箱子装好,谢清许出了宿舍。
去了快递点把东西寄出去,又折身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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